【2038年7月4日】
高中毕业后我和小白就分开了,分开是指不再在一起上学。
如今的大学选拔有一项指标是基因筛选,像我这样的普通人都被随机而概率的命运支配着。
我们都是被命运选择的人,而小白却是选择命运的人。
不知为何,他没有遵从家里的意愿出国留学,而是去了南方某座一线城市有名的重本,念了他喜欢的生物工程。
我留在本地,进了所普通的一本。
送机的前一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脸睡肿了,眼睛也肿了,醒来一阵后悔。
主要是没喝到断片,完全记得昨晚半夜是怎么发酒疯给小白打电话哭诉他从小到大见色忘义的种种恶行。
“……你还给她送巧克力……你还让我给她写作业……你叫我帮忙追她……你知道有一次她在厕所里跟我炫耀什么吗呜呜呜呜……”
小白一路听下去,间或在谈话里插入几个嗯,表示他在听。
我语无伦次,毫无重点,“……你就不能说几句话吗!”
小白低低笑了声,“你想要我说什么?”
我沉默了下去。
小白重重呼出口气,似乎有点失去了耐性,“或者我应该这么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支吾其词,“什么什么?”
他的声音顺着电流触碰我的耳蜗神经,似逼迫又似引诱,“你想说什么?嗯?”
“我……”
“嗯?”
一根羽毛挠过心脏,我有些羞恼和害怕,大喊起来,“我没想说什么!我就是想说我……”
我想说我喜欢你啊!
我重重挂断电话,抹了把眼泪,混账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