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哀家问你,午时前后你在什么地方?”王太后白了赵瑜一眼:照你的意思,是哀家在冤枉她了?
“午时前后,臣妾和皇上在一起,整个长乐宫的人都知道臣妾和皇上一起出去了。”这个不在场的证明,简直完美。
“皇帝你不用包庇她,你说。”王太后先入为主地将她的话当做是假话,但赵瑜却道:“午时前后,槿欢确实是和儿臣在一起,儿臣答应带她出宫看看,皇宫北门的侍卫都看到的。”
“紫鹃,你说,这周槿欢去过长春殿么?”王太后的话说得很冲,紫鹃回答地有些怯懦:“珍妃娘娘确实来过长春殿,但是在辰时左右,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小初夏生病后,臣妾就跟着病了,今儿上元节,臣妾想着好久不去长春殿了,怕德妃娘娘错怪臣妾与她有嫌隙,今日辰时来长春殿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直到皇上来长乐宫,臣妾和皇上一起出了宫,长春殿走水的时候,臣妾没准儿和皇上已经在宫外了吧?”
周槿欢的话说得有理有据,加之有皇上和一众的守门侍卫作证,紫鹃的话也说得清楚,这就让她脱离了干系。
所有人的关注点就都到了周采薇身上了,王太后更是不客气:“周采薇,嫣然到底何处得罪了你,让你如此害她?”
“德妃之死与臣妾绝无半点关系,还请太后娘娘明察!”还不错,周采薇并没有乱了手脚。
“贤妃娘娘贵为三妃之首,竟然这样害我家娘娘,您就不怕晚上我家娘娘晚上来找你夺命么?!”紫鹃开口了,质问的语气让周采薇那些虚假的淡定比纸还要单薄。
“呸,你家娘娘死于火海,这和我家娘娘有何关系,紫鹃你可不要胡乱陷害人啊!”春兰开口,推搡了紫鹃一下,紫鹃一个不稳,蹲坐在地。
“哀家面前,如何容得下你一个宫人造次?”王太后一个眼神,青羽就带着两个宫人将春兰拉下去了,春兰被拉着,嘴里还在叫着:“太后娘娘,我家娘娘是被冤枉的,长春殿的大火和我家娘娘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太后娘娘……”
聒噪的声音终于没有了,凤藻宫又恢复了平静。
“一五一十地将事情都讲出来,若是有半句作假,哀家让你挫骨扬灰!”刚刚两人宫人之间的对话更像是笑话一场,王太后拍拍桌子,紫鹃吓得哆嗦了一下身子:“回太后娘娘,奴婢发誓不会说半句虚言。”
接下来,紫鹃就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辰时左右的时候,珍妃娘娘来了一趟长春殿,珍妃娘娘和娘娘闭门说了一些话,随后就走了,之后娘娘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大约有三刻钟吧,贤妃娘娘来了长春殿,贤妃娘娘也和娘娘闭门说话,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知道娘娘很生气,期间将房间内的茶壶都打落了,但娘娘好似还有话要与贤妃娘娘说,让宫人都离开,不准开门。两人在房间里又说了些话,很久之后,贤妃娘娘才从房间里走出来,并嘱咐宫人门说娘娘想一人静静,不让打搅……
“大胆奴才,竟然胡乱编造事实!”听到这里,周采薇总算是觉察到不对劲儿了:她今日根本就没有见到钱嫣然的面儿,更别说是吵架了!
“等紫鹃说完你再说话!”王太后并没有将周采薇的质问当话,紫鹃无视周采薇刀子一样的眼神,接着道:“奴婢不知道贤妃娘娘到底和我家娘娘说了些什么话,但奴婢知道我家娘娘生气的时候是不准人打搅的,所以奴婢一直都在厨房给我家娘娘做好吃的。差不多快到午时的时候,贤妃娘娘再次踏入了我们长春殿,她这次来的时候带了些贵重的物件,只怕也是因为化解不久前的争吵吧……”
“你胡说,本宫拿那些东西根本就是……”周采薇刚想说什么,但又噤声了,朦朦胧胧中,她好像知道了什么,转头狠狠瞪了一眼跪在自己身旁的周槿欢。
“薇儿,你瞪着我做什么?”周槿欢的笑是那样不合时宜,无论是对王太后来说,还是对周采薇来说。
“没有,薇儿现在才发现阿姐的眉毛真的很浓啊,比这皇宫里任何人的都要浓。”周采薇在说这话的时候,手紧紧握成拳。
眉毛浓有什么意义呢?
在大魏皇室有这样一个说法,一个人的心狠、心善,从眉毛就能看出来,眉淡的人往往心软、心善,难成大事;而眉浓的人往往心狠、心毒,往往善于玩弄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