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钰感动了一秒钟,便冷着脸开口道:“确实,凉东王,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能毫无羞耻地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孤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哦?”独孤泽罗一脸不在意道,“既然光天化日之下不能说,那是不是私下里就能说了?本王听闻太子殿下性格放荡不羁,却没想到殿下竟然如此羞涩。”
封钰:……???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锤爆你狗头?
“孤自是不必凉东王孟浪,”封钰坐得端正,也不再装什么友善了,直接警告道,“凉东王最好记住,孤是秦太子,而你是三皇兄的妻主,是孤的嫂嫂,你对孤说出这种话,怕不是要惹天下人笑话。”
“那有如何?”独孤泽罗不以为忤道,“也就你们大秦最讲这礼义廉耻的规矩,女欢男爱,不过是人之本能,说说又怎么了?”
封钰:……哪怕现代人也不会在公共场合大声邀请别人来一炮吧?
“这与繁文缛节无关,”封钰自顾自地把茶斟进酒盏来喝,“但人跟牲畜的区别,也就在于人能够思考,能够克制自己的本能。”
封钰淡淡地瞥了独孤泽罗一眼,道:“若是随时随地发情,人还有何资格被称之为人?”
“太子殿下这般说话,倒让本王不知道该怎么接啊,”独孤泽罗轻叹口气,道,“罢了罢了,既然太子殿下如此咄咄逼人,本王也只能向您陪个不是了。”
“哦?”封钰懒得跟她多费口舌,只道,“这咄咄逼人的,怕是另有其人才对吧。”
她话音刚落,坐在上座的封定安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她不由得出声问道:“泽罗,阿钰,你们怎么了?怎么瞧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朕还当你们年轻人之间有话题聊呢,”封定安笑着让一边的侍夫给她们送上御案上的佳肴,道,“还特特吩咐了要把你们的座位排在一起。”
封钰:娘哎,您真是我的亲娘哎。
她正考虑着该怎么既不让宴会不欢而散,又告知众人独孤泽罗的恶行,就听到一旁的独孤泽罗若无其事地站起身作了一揖,道:“小媳刚刚只是与阿钰讨论一些问题而已,却没想到我俩意见相左闹了矛盾,倒让母皇看了笑话。”
封钰看着她云淡风轻的笑脸,心里恨得牙痒痒: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还有,谁准你这么称呼老娘了?非亲非故的,拜托要点脸!
但独孤泽罗这一声“母皇”叫得封定安无比舒适,她笑道:“这算什么大事?阿钰从小被娇养惯了,接受不了不一样的意见也正常,回头朕说她就是了。”
【看吧看吧,之前我就说家长喜欢在外人面前贬低孩子,您还不信,现下看来,果然是从古到今一个样啊。】
封钰:哭了。
“无甚,”独孤泽罗轻轻摇摇头,看上去颇有君子风范,“跟阿钰讨论后,小媳倒觉得阿钰说的挺有道理。”
在封定安面前刷了一波好感之后,独孤泽罗才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还对封钰举了举酒盏,轻浮地笑道:“阿钰,嫂嫂给你赔礼道歉,你不要再气了,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