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镇是个穷乡僻壤的村镇,文人雅客也不太多,各类铺子也就各一间,余下的地皮便是首饰商铺这些,这才勉强筹了个满当。

    书中有所描写,村长此人念过些书籍,同顾临渊父辈倒算是同过窗,只是村长资质有限掉尾过了县试,三次止步于府试,备受打击这才没了继续考下去的心思。

    书中描绘共有三国之地,分别是南临国,西言国,东决国,三足鼎立倒也相安无事,上位者就没有安于现状的,不是没那心思吞并他国,实乃各有各的不足。

    就拿冷秋溧所在的南临国而言,地域最为广阔,可就偏偏物质匮乏,各州府盛产一种物资时便会缺乏另类物资,往往是拿着盛产的物资去临州府换取所需物资,这就使得物资只能饱和,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粮草凑不齐自然不敢贸然开战。

    西面的西言国物资倒是丰富,就是地域狭隘,地少人也少,也没那么多的汉子上战场,传言近年西言国国主鼓励生育,为的不过是几十年甚至百年后的一场恶战。

    东面的东决国,人高马壮的个个都是骁战的好男儿,不仅同西言国那般地少人少,偏生还多了个南临国的物资匮乏之状。

    这才战不起来,三国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之态!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南临国物资匮乏,朝廷这才会年年从国库内拨出部分银两救济子民。

    历来官场浑水深,贪官污吏层次不尽,一层层的扣减下分到老百姓的手里也没几个铜板,这村长作为下放银钱的最后一层,自然也是能捞上点肉汤喝的,这么些年下来顾家湾的村长道也是置办了些家当,昧下村民们银钱这事自然是瞒得紧紧的,家里的屋子不过比起一般村民好上一些,镇上倒是置办了房产的。

    总的来说顾家湾的村长是一个谨慎带着点文人气息之人,寻常物件怕是入不了他的眼,冷秋溧便有心购上一方砚台。

    一进书斋她便瞧上了一方砚台,外观很是普通甚至有点老旧,可就是觉着很有眼缘。

    掌柜的观她神色便上前接待,见她身着锦绣绸缎,道也算不得华丽,可观她气度道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这便笑着道,“小姐好眼力,这方砚台乃是前朝文人所用之物。”

    这便算是解了冷秋溧的疑虑,冷秋溧虽是不懂砚台,无可查证是否属实,道也不怕他作假,毕竟三水镇就这么一家书斋,开门做生意的道也不敢砸了自家的招牌。

    冷秋溧这人极看重眼缘,人或物件统统如此,便也没打算在细看其他,当下便问道:“银钱几何?”

    掌柜的见她搭话,心中微喜,这方砚台可是摆了足有两年之久,三水镇是三江县最为贫瘠的街镇,寻常人家自然是买不起这么贵重的物件,因此两年时间这还是第一个询价的客人。

    掌柜的脸上遮不住的笑意,“一百两银子”

    这个价钱冷秋溧道也能接受,不过到底不是冤大头,试着还了还价钱,抿唇道:“八十两”,到底是前朝的物件没敢还得太低。

    掌柜的一脸为难之色,一百两他可是抹了十两银子的,九十两便是他的底价,这八十两倒是真难着他了。

    若是不卖,下个客人不知何时等来,若是贱卖,道没多少赚头了,一时便陷入两难境地。

    冷秋溧观他面容,不似作假,便又抬了五两银子上去。

    掌柜的见她加价,乘机就道:“若是真喜欢,不若再添个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