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当时啊,就在这‘清云楼’,诶,就在这间厢房,好多人都瞅见了,那些绑匪啊,光天化日之下,就绑了宰相府的两位公子,还有那时常往来的亲戚。”
“亲戚?那还有谁?”
“知情者传:同宗同族,当朝宰相哥哥家的女儿,那邻厢房可是都听到响动了,楼上楼下那么多人,这知情者总得有一二吧,就这么被那些绑匪绑走了。”
“诶,自古以来,被绑到山寨里的还能有好啊,说不准啊,此刻,都当上压寨夫人了。可惜啊。”
“瞧你这话,你这可惜什么?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了,当心被有心之人听了去,那毕竟是宰相之亲,要慎言慎语,小心祸从口出啊。”厢房里传来这一声落下,再也听不到旁的声响,只有投映,坐落在窗棂下的两道影姿。
这宽阔的‘清云楼’里本就有回响声,那厢房里的二人旁若无人的高声喧嚣,哪怕,楼中还有旁人的喧闹,可临坐厢房傍边的王贺沅一行人亦是将此声听的分外清晰。
此时,这厢房外就是供食客吃饭的桌案,高昀城一行人就坐落在这儿。
桌案前的萧妤颜听到厢房这一声落下,朝那厢房掠过视线,面色亦是暗沉下来,速即,瞟向傍边雕窗外的街巷,眼眸深处亦是蔓延着落寞。
“堂姐,他们不过粗鄙之人,莫要听他们胡言乱语,你莫要放在心上,省的徒增烦恼,让自己心中不好过。”萧沐阳亦是斜视的瞄了那厢房一眼,柔声细语的对萧妤颜安抚道。
萧妤颜听到萧沐阳的安抚,知晓沐阳担忧她的心绪,亦是收回视线,淡然一笑道:“沐阳,堂姐没事,无须担心我。”
萧沐阳却见到堂姐依旧如先前那般落寞之际,桌案之下紧握的双手亦是‘咯吱,咯吱’作响,心中颇是气愤,定然是这二人无中生有的言论,戳伤了堂姐,堂姐一向温顺且以礼待人,岂会与这粗鄙之人计较,向来是有苦在心,不与旁人言语一声。
再傍边的乔渊脑海深处回想浮影,在长云山下,那般憔悴落魄模样的绝艳女子却是第一时间忧心旁人的安危。
到这‘清云楼’里,换上了衣饰,那淡绿色的长裙,那袖口绣有淡蓝色的牡丹图腾,银丝线勾勒出的碎花,裙摆处点缀着麻麻一排蓝色的水仙花,身子轻轻转动之际,散开的长裙,那举手投足之间如风轻拂杨柳,婀娜多姿。
此时,因那旁人的无中生有,亦是让这女子就此落寞,这一幕幕,直击到乔渊脑海深处,让他愤然不已,可乔渊亦不是那招惹是非之人,可眼前萧妤颜落寞的样子,深深让他感到想要疼惜她入骨。
“萧世子说的对,他们这群粗鄙之人,哪里懂得那么多,祸从口出,早晚闪了他们的舌头。”乔渊亦是瞄了那厢房一眼,语气之中满是轻蔑。
“你也莫要放在心上,这旁人的闲言碎语多了去了,你若是都听到心里,那你听的来吗?这些粗鄙之人也就是背地里胆敢言语这么一声,若是当面,他们有那个胆子吗?他们也不敢。对不,你就不要难受了。”乔渊亦是安抚的说道。
“是啊,妤颜,乔渊说的对。”乔钰这一声落,只听到傍边厢房传来‘啪啪打脸’的动静,一声声凄然的惨叫,还有落于窗前两道自打耳光的影姿。
“我不对,我口无遮拦,我诽谤他人,我无中生有,我言语伤人,我该打。”
“我也不对,我背地里议论旁人,实在是小人。”
这一声声落下,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大响,如此大的动静亦是惊扰楼里楼外食客好奇诧异的目光,众客官亦是纷纷涌动,探头探脑,向厢房雅间凝视。
此时,这间厢房里,除了自打耳光的惊愕还有满腹的恐怖,那是来源于心底深处,不由自主,似是有人牵制,四周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