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长久的无声。
透着微光的寝殿里,胤禩垂下长睫,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六哥……薨逝了?”
闫安的指尖微顿,从未见过小主子这般淡定冷静过。
“就刚才的事。”闫安轻应声:“小主子,你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这天夜里下起雪,比过往的都要大,紫禁城里一片银装素裹。
胤禩睡不着,眼眶和胸口涨得酸涩,干脆从被窝里爬起,坐在雕花木床边,小脚无力地垂下。闫安急急地拿毯子裹着胤禩站在窗边。
胤禩望着外面飘落的大雪,听着丧钟响起,终于呜咽出声:“六哥走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闫安柔声安慰:“小主子,六阿哥只是去了个无痛无灾的地方,以后他会变成小鸟,变成小鱼游回来找小主子的。”
胤禩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里面还带着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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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学堂要停止的口信刚传到延禧宫,胤禩就邀胤祐一块马不停蹄地赶到阿哥所。
胤禛正下学回来,只穿着身单薄的天青色旗装,淡定地坐在炕上喝茶。
他见胤禩和胤祐急急忙忙地闯进来,丹凤眼轻轻地眯起:“七弟和八弟匆匆忙忙地赶来,到底为了何事?”
胤禩气喘吁吁地说:“四哥,为何要停了小学堂,这是汗阿玛的意思?我和七哥还想继续跟着你学。”
胤禛没想到胤禩还有股好学的执拗劲,若是胤祺听到不用念书,定然要拍手叫好,哪会赶来求着说继续。
他轻笑声:“八弟,胤祚薨逝,我额娘整日郁郁消沉,我想多留些时间陪她。”
这句话只不过是胤禛早就拟好的说辞。胤祚的死本在他的预料之中,德妃的颓废抑郁,也不过是上辈子的重现。这个女人说来偏心,这几年的所有心血都放在胤祚身上,对他不闻不问。
胤禛说不出有多难过,知道亲弟弟离世的那刻,犹如逢场作戏般,陪汗阿玛坐在炕上一块哭泣。在上辈子漫长的几十年里,他见过太多生离死别。
“如此说来,四哥是不愿意了。”胤禩失落地垂下小脑袋,过完冬至,大家都要年长一岁。
长大这事,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件事情推动。而今年恰巧是六哥薨逝,五哥要去上书房念书,他和七哥要离开小学堂。而四哥要一改往常对德妃的态度,说要去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