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走,那也得看看你走得了吗!”说罢这句话后,他钳住她的手便更加的用力了,张若言瞬间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

    “慕容彻……你放手!咳咳咳……你!”她说话变得有些断断续续的。

    两个人在屋内争吵的动静,倒惹得一个前来端茶的下人注意到了,她也是第一次在府中见到这样的场景,自从这位姑娘来到府里,王爷和她一直都是相亲相爱的,怎么今天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形呢?

    她手中端着的茶杯应声倒地,滚烫的茶水瞬间洒了一地,陶瓷杯也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刺耳的声音,让慕容彻更加的烦躁了。

    “王爷……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她一边说,一边着急忙慌的跪了下来,冲着慕容彻不停的磕头,试图能够让他原谅这样冒失的自己。

    慕容彻根本就没有心情理会她,而是连转身都没有转身,直接对她怒吼了声,“还不快滚出去!”

    那个丫鬟也是被吓破了胆子,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拔腿就跑了,只留下满地狼藉,还有此刻暴躁的慕容彻,以及被他钳住下巴的张若言。

    “你以为你想离开就能离开吗?本王偏偏不允许,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这里!”

    眼看张若言咳得越来越厉害了,慕容彻终归还是没有忍心,一把她给放开了。

    张若言离开了他的束缚之后,瞬间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口空气,随后面色才有些缓和,只不过脸色仍旧是阴沉的,她死死的盯着慕容彻,仿佛是要把他的身体盯出一个洞来。

    慕容彻后退了两步,他有些不太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了,明明张若言就在他面前,可他的若言和面前的若言,为什么差距那么大?明明之前还和煦的和自己玩笑,怎么今天就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呢?

    此刻的他也从刚刚的暴虐之中抽离出来了自己的情绪,他像一个受伤的鸟儿一般,只想要拥住自己,梳理梳理自己的羽毛,舔舐一下自己的伤口。

    看到他这副消极倦怠的模样,张若言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只是倘若她再一心软,那么将来的境界就会是万劫不复了,她不仅仅要为了自己,更重要的是要保全阿狸,虽然慕容彻能够让她和阿狸在现在免受别人的迫害,可他始终没有办法和皇上抗衡。

    张若言觉得她和阿狸简直就像是两只蝼蚁一般,渺小的不值一提,皇上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把她们两个给踩死,自己可以全然不顾性命,但是阿狸不可以。

    慕慕容彻绝望的转过身,背对着她,轻轻地说了句,“倘若你要走那便走吧,这里始终留不住你。”

    张若言听到他肯放自己走后,心里突然像是被人捅进了一把刀子,五脏六腑都似乎被那把刀子给绞碎了。

    她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升腾的酸涩,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滚落下来,在这个人,面前她必须要装作自己非常坚强的样子,才不会被他看低。

    “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倘若你回答我,走与留,就随你的便。”

    说完也没有顾得上张若言她究竟答应没有答应自己,而是缓慢的问她道,“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张若言下意识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很想反问他一句,现在问这种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可转念一想,这也是算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最后一次告别了,这个问题就当是对他离别的赠言吧。

    她带些决绝的语气对他说道:“倘若你认为我爱过你,那便是爱过,倘若你认为我不爱你,那便是没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