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刚刚接到了密报,两浙路又有食菜魔教暴乱,牵连数个州县;洞庭湖重新有水贼聚集,大有再度啸聚一方之势;还有青唐等地,吐蕃贼匪劫掠,杀戮无算。”
吴敏和李邦彦陪着赵桓在黄河岸边行走,一边走着,一边将最新的消息告诉赵桓。大抵是好消息少,坏消息多。
李邦彦就忍不住埋怨,“你好歹等午饭之后再说,官家怕是又要气得吃不下饭了。”
吴敏气哼哼的,“军国大事,你让我隐瞒官家?你这是欺君!”
李邦彦噎得无语。
赵桓反而释然一笑,“行了,这些事情朕都知道,朕暂时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坐等了。”
两位大臣互相看了看,也确实如此。
叛乱放在任何朝代,都不是小事情,更不能等闲视之。
可如何平叛,确是大学问。
就像两浙和荆湖的叛乱,背后一定有土断检地的原因在……这种程度的反扑,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调遣御营南下,固然能平叛,可前方怎么办?
更何况御营出动,牵连太大,没准会激起更大的乱子。
还不如等着,如果土断顺利,百姓服气,匪患自然会消失。
反过来,再调动大兵南下,也会顺理成章许多。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吕颐浩和政事堂处置,赵桓最多只要做到心里有数,不是糊涂蛋就是了。
“不少人吹捧朕是中兴之主,有为之君,可事实上朕也和田里的老牛差不多,非要鞭子上身,才肯往前慢悠悠走两步,更有时候,鞭子加身,也抵不过懒惰成性,说实话,朕还挺惭愧的。”
李邦彦慌忙道:“官家太自谦了,治大国如烹小鲜,若是官家稳不住,贸然盲动,打乱了朝廷部署,影响了国策大政落实,那才是因小失大。似陛下这般,烛照万里,又进退得当,取舍有度,才是大宋之福啊!”
赵桓毫不客气,给了李邦彦一个大白眼。
别觉得你把话说得好听,就能掩盖拍马屁的本质。
这些事情归结起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赵桓依旧太穷了,明明应该做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放下。
毫无疑问,靠着改革,靠着正常的财税整顿,再有个三年五载,能够扭转局面,已经算是很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