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阿依朵这般清秀美人的楚楚可怜,我见犹怜,陆源,没有丝毫男人该有的怜惜,他一脸正常,这让阿依朵感到些许不适应。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阿依朵泄气了,看向陆源骆玉,“我的确是逃婚出来的,这点我没有骗你们,我爹是宜族族长,但从三年前开始,宜族的权力,便再也没有落在他的手里过。”

    “这一次,我之所以,那么决绝的即使逃婚也要逃出来,是因为,因为我爹被他们下毒了,耳聋,眼盲……”阿依朵这一次的哭泣,显然跟上次完全不同。

    这一次,她是真的在担心,在伤心,上一次,哭泣只是用作武器哄骗他们的。

    “我堂哥,我师兄,他们狼狈为奸,架空我爹的权利,给铁矿老板大行方便,一般是族长批五吨,暗地里他们就要卖掉十五吨,这般暗箱操作,以至于每一年卖出去的铁数量巨大,但给朝廷的税却只有四成不到。”

    阿依朵显然也了解一些情况,一点一点的说了。

    陆源听到后面,问了一句,“从上到下,他们一般是怎么运作的?你解释的清楚一点,任何一个关卡都不要漏掉!”

    阿依朵点点头,继续说:“明面上,最上面的关卡是我师兄,堂哥,他们作为族长的接班人,批阅放行引子,引子是两份,真假阴阳两份,一份给朝廷来的人看,一份是实际操作的,到达铁矿老板手里的,是假的那一份,他们会按照买方的要求准备。”

    “他们准备好了,买方会通过负责漕运的青帮走水路,运回目的地,青帮的人七八天一次,就会连夜搬运铁上船,天不亮,就会开船离开。”

    “多出来的那些铁,不用交朝廷税的,我哥他们会得到三成,铁矿老板拥有三成,负责漕运的青帮有一成,剩下的三成,是给暗地里照拂这些京城的大老爷们的,这四方,他们配合极妙,互相依存,因此一直相安无事。”

    阿依朵一直说着,他们听得出来,这四方固若金汤,没有突破口,没有突破口,就击不溃这一团伙。

    陆源留了一个心眼,将梁辰谨给的名单递给了阿依朵,让她认人。

    这当然是重新抄写的,阿依朵不太看得懂文字,骆玉拿过去给她念,陆源去前院给掌柜的要了一点墨汁,一支毛笔,几张纸。

    骆玉念名字,阿依朵只要点头的,陆源就记录一个名字。

    最后发现一个让他们震惊的现象,这些人,竟然是掌握铁矿买卖的这群人!唯一不同的是,上面有阿依朵的父亲!宜族的族长,也是亲北谕想要反抗大宣统治的人!

    因为他们留了心眼,因此阿依朵感到奇怪,却也没有找到可以怀疑的地方,便也将信将疑了。

    晚上阿依朵云娘睡下后,陆源,骆玉,孟萧然守在馒头包子的身边,交流了一下信息,以及如何找到突破口,对付这群人的办法。

    “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件事可以当成一件事来做,省心省力,却也更加棘手!”孟萧然说了一下开头,他也想不通,自己好好的神医不当,偏要来跟他们蹚浑水。

    想起师祖让他教小师叔医术的事……孟萧然有一点心虚。

    陆源看向骆玉,说:“原本为了巩固大宣的统治,即使我们寻找到这些反叛者,也要找借口将他们处理了,不可以暴露出他们反叛者的身份,煽风点火,但他们身份贵重,借口不好找,现在很好了。”

    “直接一个贪污铁矿税收,就能将他们全部缉拿归案,还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