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少女,一刻也不放过,他紧了紧手掌,近乎一种怪异的温柔道:“喃喃忘了,从我救你的那日起,我们就注定要纠缠至死,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温令儿如今彻底没了同霍祁年交流的欲望,简直是?对酒弹琴,这样一个占有欲到偏执的变|态,她以前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他。

    “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怎么霍祁年脑子就不开窍呢?就算是?颗石头,也能水滴石穿,霍祁年约摸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少女将脸别?过一旁,压根不欲理会他,霍祁年看着少女细白的脖颈,想?到令他辗转反侧的梦,触目一片白腻,却让他移不开眼,他目光沉了沉,嘶哑道:“你同我置气,是?因为那纸婚约?”

    温令儿能感受到男人投来?的目光,毫不遮掩,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刺来?,让她极为不自在?,他何时话?变得这么多了?以前的他一天?蹦不出一句话?,如今还?真是?聒噪至极。

    “我只想?平安度日,你能不能别?给我找麻烦了?明?明?当?初是?你让我自重,如今又想?做什么?当?我傻子一般戏弄?”她心里的怒气着实?憋不住了,左右如今已经出了京都,四周无人,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她觉得眼前男人比三岁稚童更加孩子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占有欲极强,永远也不懂得换位思考,更不懂得他的一己之念让人深陷囫囵境地的尴尬。

    不待霍祁年开口,又听得少女气愤道:“拿我兄长性命威胁我,将身边人的安危至于不顾,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是?救世主?所有人都应讨好你捧着你?你不是?有病,你纯粹是?脑子坏了。”

    “你今日在?将军府的举动,可知将我至于何处?你的好母亲如今想?着取我性命,就算是?厌恶我母亲,也不必做的如此绝罢?我欠你们什么了?”

    少女的小嘴叭叭直骂,霍祁年闻言顿了片刻,此时骑马跟在?马车外?头的霍一听着温令儿毫不留情将自家主子骂的狗血淋头,忍不住悄声笑了,主子这次算是?遇到对手。

    温令儿骂完之后,只觉得口舌干燥,顺手就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她看着杯中茶盏,冷笑一声,将其扔在?桌上,颇有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男人看着桌上打转的茶杯,凤目破天?荒染了几分笑意,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拾起茶盏,温柔摩挲着少女朱唇碰过的地方,漫不经心道:“喃喃,骂的好。”

    温令儿看着男人一副无赖的模样,油盐不进,心里一梗,还?不待她开口,便看到霍祁年用自己喝过的被?子倒了一杯茶水,薄唇覆在?自己喝过的位置,温柔碾转,凤目幽深,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道:“好甜。”

    她看的是?目瞪口呆,飞快低头,耳尖不由发热,气得想?一拳锤爆霍祁年的狗头,他如今不能以厚颜无|耻恬不知耻等词语形容了,他就是?一个十足的神经病。

    男人看着少女晕着娇粉的小耳朵,明?明?不经撩拨,偏偏又嘴硬,凤目一片愉悦,着实?是?个让人爱不释手的宝贝啊,男人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笑意,落在?车厢内,更显得刻意为之。

    温令儿紧紧握住小手,气得心尖发痛,若非今日不是?良机,她真的很想?再往他的心口捅上一刀,就在?她沉浸在?思绪中时,原本平缓行驶的马车猛然一顿,震得温令儿手肘发麻,整个人重重撞在?车厢上,痛的她惊呼出声。

    霍祁年冷了脸色,屈着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车厢,外?头的霍一:“主子,是?明?德王府的人马,听闻今日明?德王带着几个旁支子弟去捉白狐。”

    霍一话?音刚落,周围便闪出一群黑衣人,提着飞刀袭来?,利刃划破长空,惹得马匹受惊,扬起前蹄嘶叫着,温令儿虽然紧紧抓着车厢,可马车颠簸,她手臂力?气不够,身子一歪,便朝着马车外?头摔去。

    霍祁年见状凤目一紧,连忙朝着温令儿飞身而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温令儿一把甩开了霍祁年的手,少女眉眼冷漠,宛若冬日白雪,不带丝毫感情。

    男人凤目阴冷,收回大掌,看着少女整个人往马车外?头坠去,还?好有个车夫挡着,温令儿不至于摔下马车。

    温令儿摔得全?身发痛,压根不想?给霍祁年半个眼神,霍祁年面色阴沉,看着少女痛得眉眼紧蹙,也不愿他帮她,心里戾气翻涌,既然如此,他倒想?看看,最后她如何求他出手,如同一年前一样,哀求着自己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