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学定睛一看,马车上的男人竟然是闻名京都的霍祁年,有些意外道:“是你?这倒是巧了。”
“我到不知,你?对别人的事感兴趣。”霍祁年凤目含着寒意,沿着飞扬的剑眉蔓延止鬓角,屈着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车窗,意味深长道。
林绍学自然明白霍祁年话中何意,看来阿泠应该是霍祁年的人了,然而那又如何?他冷笑道:“霍将军还是像以前一样,阿泠是我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这同你?何关?”
“哦?”霍祁年眼底升起玩味之意,面上带了几分?笑,硬生生让人起了一身鸡婆疙瘩,落在一旁路过的人眼里,就好似修罗来催命似的。
“林大哥,今日给你?添麻烦了,你?先回吧,这里我能处理。”温令儿冷冷白了一眼霍祁年,继而朝着外?头的林绍学说道,原本就是她和霍祁年的事,没得将别人也拉进?来。
不待林绍学说话,温令儿便示意车夫回将军府,他朝着霍祁年冷哼一声道:“霍将军的性子不改改,之后总会有苦头吃的。”
霍祁年看着林绍学打马而去的背影,眼底杀意尽显,男人手掌紧紧一收,生生掰断了车窗处的半块木棱。
他放下车帘,看着温令儿手中的荷包,想到少女和林绍学说笑的场景,面色阴沉,直勾勾盯着少女:“既然当初招惹了我,如今后悔已晚,无论你巴结什么男人,妄想离开。”
温令儿懒得理会霍祁年,怎么二十岁的成人像个稚童一般?方才霍祁年说的那番话足够让她撕破他的脸,可她要?顺利离开将军府,小不忍则乱大谋。
马车静静行驶在街道,人群中的喧嚣突然离得两人极远,车厢内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纠缠不清,却又界限明显。
男人靠在车厢边,半阖凤目,缓缓摩挲着佛珠手串,看似是闭目养神,实?则是将心?底暴戾按下,珠子碰撞微微发出声响,惊得人不由心里一紧。
特别是坐在外头的车夫,已经吓得小胆快没了,里面那位爷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温令儿刚进?铺子不久,他就出现了,手中握着匕首,威胁他闭嘴。
他如今都能回忆起锋利冰冷的匕首横在脖子前的恐惧感,那个时候的霍将军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看到温令儿和一个陌生男子同街而游时更是。
按照他对霍祁年的理解,这位温姑娘处处都在考验霍将军的耐性了,然而却不知为何冷心冷肺的将军为何这般迁就。
何止车夫如此,就连霍祁年也不明白,他的忍让是因何缘由,也许是不想让猫儿死的太早,抑或其他。
两人不发一言,直到马车即将进?了将军府的巷子,温令儿方才朝着外?头车夫道:“师傅,先送我去二房后门,劳烦了。”
霍祁年闻言凤目微睁,定定看着少女的侧脸,以前温婉可人的模样早已消失,取而代之是一只会咬人的猫儿,看似软糯,实?则凶狠。
此时马车缓缓停在二房后门,男人飞快伸手握住温令儿的手腕,俯身凑近她耳边,沉声警告道:“今日任性只许这一次,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的兄长想想。”
温令儿闻言眉眼微蹙,他又以别人性命要挟自己,她甩开男人的手,眼底皆是嫌恶道:“左右我不过死路一条,大公子何时要取,就来取罢,别像稚童一般威胁我,别人的命你没资格动!”
少女面若冰霜,压根不在意霍祁年如何想,掀开帘子便跳下马车,扔给车夫一枚碎银,就急急忙忙进?了府内,待看不到霍祁年后,她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如今是悔得肠子都青了,霍祁年这厮就不是正常人,不仅说不通道理,而且还自以为是固执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