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儿笑着点了点头,约摸过了半刻,她用完早膳,又换了一身轻便的男装,此时躺在榻上的白狐听得动静,连忙抖了抖耳朵,蹬着小短腿下了床,熟门熟路地走向温令儿,蹭蹭少女的裙摆。

    她弯腰摸了摸白狐的脑袋,继而朝着一旁的婢女道:“等会将乳酪带去花厅。”

    婢女心领神会,抱着白狐进了偏房,温令儿整了整衣衫,带着白嬷嬷便朝着花厅而去。

    纤云守在门口,约摸一刻钟,便见了温令儿来,连忙迎了上去,低声道:“郡主,来人是个男子,脸上带着面具,看着极凶,您要不?等王爷回来再见他吧。”

    “没事,左右此处有?府兵守着,不?会出事的,你替我守着门口便是。”温令儿看着纤云紧张的神情,哭笑不?得,她拍了拍纤云的手安慰道。

    纤云看着自家姑娘眼底露出的笑意,她总觉得那个男子极为奇怪,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开口劝道:“郡主,要不?先让将他安排在偏房,奴婢不?放心,总觉得他……”

    “不?必担心,那个人我认识,我不?会有?事的。”温令儿打断了纤云的话,笑着解释道。

    不?待纤云说话,她便抬步进了花厅,只见得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对着自己,身着玄色长袍,风姿特秀,腰间别着一把大刀,瞧着威风凛凛,让人不?敢小瞧了去。

    男人听得温令儿的脚步声,微微侧身,便看到少女打探的目光,小脑袋毛茸茸的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一般,眸子亮的惊人,眉梢眼角皆带着胜若春光的美好。

    少女一身烟蓝男装,稠密的青丝以玉冠高高束起,眉眼纯真,唇红齿白,瞧着活脱脱的一个贵公子。

    他薄唇微勾,走到少女跟前,单膝下跪,沉声道:“草民?见过郡主殿下。”

    温令儿闻言,这里微微一惊,为何这男子声音如此熟悉,欲深究时,只见得男人脸上带着面具,她坐在上首,定定看着男人道:“起来吧,你就是阿白的兄长?不?知唤作何名??”

    男人起身,伸手摘下自己的面具,沉声笑道:“郡主殿下,别来无恙。”

    温令儿闻声看去,便看到男人凤目含着笑意,她惊讶道:“是你?”

    来人正是同她有过两面之缘的贺凌,她有些惊诧地看着男人,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贺凌看着少女惊讶的模样,温和道:“还以为您忘了草民?,那日阿白递了信来,说明德王府的郡主缺一个贴身侍卫,不?曾想原来是您。”

    “你就不怕我记仇,毕竟当初你戏弄过我。”温令儿端着一旁的茶水饮了一口,慢条斯理说道,她以为不会再和他见面,不?曾想如今又再次相逢,上两次的仇她可还记在心里呢。

    贺凌看着少女眼底露出的戏谑之意,并不紧张,反而紧紧盯着少女,嗓音低沉道:“殿下就算要了草民?这条贱命,草民?也绝无?怨言,以前是草民?不?知礼数,如?今任由您打骂。”

    男人言罢,复又跪了下去,姿态谦卑,好似蛰伏于少女的石榴裙之下,甘愿以命奉上,男人便是跪着,身子也挺如青松,反而多了几分君子临风之意。

    温令儿听着男人的话语,有?些不?自在,毕竟从未有男子在她面前这般卑微,如?此一来,倒显得她不讲理了。

    她连忙道:“你且起来说话,我不?过同你说着玩的罢了。”

    “多谢郡主体恤。”贺凌笑着起身,一双凤目却沉沉盯着温令儿,好似要将少女身上灼出洞一般,男人目光温柔专注,薄唇微勾,同以往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