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爷……”
吕帆舔舐着嘴唇,猛地抬头,佝偻的腰杆破天荒地绷直,“兄弟们跟你混,就是求财,如今你赚的盆满钵满想做本本分分的富家翁,可以,但总得为兄弟们着想,你吃肉,只让我们喝汤,不仗义吧?”
“你们想做什么?!”肖贵头一次听到吕帆敢顶撞他,虎目圆睁,散发出一股刀光剑影里淬炼出的锋芒。
面对着鬼狼爷积攒多年的威压,吕帆大吃一惊,匆忙后撤,直接退到了门口才堪堪停住,吕帆咬咬牙,右手伸向腰间,握住廓尔喀狗腿刀,激荡迭起的心神这才安稳下来,冷声道:“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图财而已。你不让我们碰生意,还不许我们自立山头,兄弟们早有怨言,本来吃香的喝辣的,如今跑到田间当农民,肖贵,你对得起我们吗?!”
“怨气这么大?都敢直呼我名字了?”
眼见属下有谋反的意图,肖贵临危不惧,继续坐在木椅上老神在在,拿出一支康乃馨插在花瓶顶端,轻声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所有兄弟意思?按照你的性格,隐忍了多长时间了?半个月,还是三个月?今天我要是不死,你恐怕以后就寝食难安了吧?”
“从跟了你第一天起。”吕帆抽出狗腿刀,摆出一个攻守有度的架势。
“你们那会,只不过是钻煤窑的地老鼠,靠着拿命换钱,一个月不过几千块。自打跟了我之后,你们买房买车,娶妻生子,享尽一切荣华,谁敢不拿正眼瞧你们?没想到学会恩将仇报了,呵呵,挺有本事。你们以为混江湖那么简单?靠着刀子就能扫平天下?要不是我在前面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你们能坐享其成?”肖贵端起花瓶,没有臆测中的恼怒,神色波澜不惊道:“吕帆,你跟我的时间最长,赚的最多,按理说你最应该知足,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反我,我都不吃惊,唯独是你。威风八面的吕刀魁,现在翅膀硬了,敢对我出手了?”
“威风八面?呸!那次赵凤声砍我三刀,你怎么不拿我当自家兄弟?赵凤声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痞子,还懂得为兄弟讨回公道,你一个江湖大哥,我受伤就是活该?!不出头也就算了,还不许我去找他麻烦,肖贵,你这么维护别人,兄弟们心都凉了,谁还愿意替你做事!”吕帆摸着肩头被赵疯子撕裂的伤口,三角眼充满阴毒。
“原来还憋着这口恶气,依着你有仇必报的性子,难怪想扳倒我了。”肖贵光然大悟道。
门外突然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伴随着清脆的兵器碰撞声。
“动手这么快?”肖贵一脸肃容望向窗外,站起身,脱掉貂皮大衣,甩到地上,沉声道:“凭借你们想将我置于死地,还差了点火候。”
“谁不清楚你鬼狼爷身手了得,我自己哪敢自取其辱。”吕帆诡异一笑。
“还有后手?”肖贵挑眉道。
一位身材结实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方脸,短发,木讷呆滞的五官拼凑出富有强烈杀气的效果。
武云市天字号打手,沐金福。
“连唐耀辉都和你联手了,看来你们早有预谋,两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想独吞武云整个江湖?可我鬼狼爷还没死!”大敌当前,肖贵缓缓握紧拳头,神经崩起,将身体调整到战斗状态。
噗!
一口鲜血喷溅在地面,绽放出妖艳色彩。
肖贵顿时觉得五脏六腑犹如刀绞一般,全身机能在飞速衰退,连站立都难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