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棺椁起灵,出殡送行,后边缟素的nV眷渐起了哭声。
俞薇知面sE如常,辨不清喜悲,她排在政界几位伯伯的最后面,白手套覆在棺盖的鲜花旁。
这是她第二次为人扶灵,一次为至Ai,一次为至亲。
纵然无须使力抬棺,但多日粒米未进,寒冷侵袭着纤细莹白的双腿,麻木、刺痛……直到抬腿跨过正堂的石雕门槛时,一趔趄——
险些摔个头破血流……这时,身后却有一双坚持有力的臂膀扶稳了她。
一瞬间,他垂首,她抬眸,四目相对。
一丝浅涩的玫瑰香缠上清风,温热经由细腻如羊脂玉的纤腕导入,在苦寒至极的冬日掀动丝丝涟漪。
他视线克制又放肆地撩过她的眉眼,清冷自持,温润儒雅,挺拔的鼻梁上架着金sE眼镜,那种沉淀下来的气场,沉稳悠远偏又大气磅礴,超然绝尘。
原本波澜不惊的清眸旁,却点缀了一颗朱砂sE的小泪痣。
俞薇知一恍惚,神思却很快恢复正常。
“多谢。”她耳语呢喃。
“应该的。”程宵翊微点头示意,宽大的手掌拥住她的肩膀上,给予力量支撑,而俞薇知此刻,手指尖被冻得凉冰冰地僵住。
他,出现得刚刚好。
这一点小cHa曲,并不妨碍葬礼的进行。
里面是妥帖的西装,外面是宽大修长的及膝大衣,身材非常高大,虽然是半拥着,却完美覆盖住她单薄纤细的身影。
他衣领上沁着朗姆酒、烟草和木质香混合,长眸微敛,根根分明的长睫藏不住幽垠似墨的瞳仁,拥着她一步步向前,直到棺椁被送上灵车。
俞薇知秉着呼x1,她向来不耐任何人的触碰,但眼下的亲近距离,却无法推拒挣扎。
谁让旁人眼里,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哪怕见面次数一巴掌都数得过来……
但刚才他的善意帮扶,她得承情。
江南世家的葬礼传统而繁冗,她面sE素净苍白,只能坚持到出殡,至于后面的路祭和落葬,俞薇知不被允许也疲于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