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世子站起来捂住他的嘴,“湘涟,别说。”
说出来了,他们真的会生出嫌隙。
“我懂,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这件事,如果是误会,如果是有人假借我父王的名义,你说冤不冤?我父王失了你一员大将,你也未必能找到全心信赖你的新主。你的父仇呢?你的鸿鹄之志呢?”
见秦伯言面色没有丝毫松动,宁王世子竟长揖下去。
秦伯言连忙去扶他:“世子,这事情与你无关,我担不起你这礼。”
宁王世子情真意切道:“湘涟,大业需要我,作为兄弟,我更需要你。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很难过去,我现在也不敢求你别的,只求你给我半个月时间,让我去云南和父王对质;果真是他授意人如此做的,我再没脸面来劝你;但倘使不是,你慎重考虑再决定行吗?”
秦伯言长叹一口气:“世子这又是何必?”
“就算看在你我私交份上,看在那些年同生共死的情意上,我只要半个月时间去查证。”
秦伯言又能说什么?
宁七私自出京,又要私自去云南,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责罚一场倒是轻的,借机说宁王要造反都有可能。
他冒了这么大风险,人心都是肉长的,秦伯言如何不为所动?
宁王世子见他点了头,谢绝了他的挽留,带着两个暗卫,径直往云南而去。
“乔妹,你生气吗?”
晚上吃完饭,秦伯言和婉乔牵手在花园里散步时,他愧疚地问道。
月光如水,倾泻在青石小路之上,两侧的翠竹,投映出随风摆动的斑驳的影子,夏虫呢喃,情人低语。
“不生气。”婉乔直截了当道,“如果易卿的父母伤害你,无论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挺难过的。秦大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现在也没事,所以如果真不是宁王授意,那你也别介怀。手下多了,管理不到也是有的。”
当年徐致秋选择宁王,并且这么多年来出生入死,不能逞一时意气,推倒自己万里长城。
在职场上,谁没憋屈过?谁没对领导有过怨怼之心?
但是如果是别人从中挑拨,那这事情还有回转余地;如果真是和领导三观不合,那还是及早跑路。
婉乔自己不喜欢宁王,一如宁王轻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