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鹤年握紧丛嘉怡的手,刚刚何训开口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丛嘉怡的手一抖,想必她想要跟自己说得有趣的事情,是关乎到吴芳芳了。
再看她如今癫狂的模样,稍一思索,他便淡声开口:“等等。”
说着,池鹤年摇下自己这边车窗,却没开口,直直看向车外早已满是泪痕,花了脸的吴芳芳,“你要做什么?”
他声音出口成冰,冻得外面的吴芳芳当即抖了抖身子,清醒了几分。
只是,再目光触及到两人交握的双手,再次疯狂起来。
“池鹤年,你瞎了眼!你叫丛嘉怡下来,你有本事叫她开口说,她今天是不是撒谎了!一个撒谎成性的贱人,你竟然还当做宝,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当着池鹤年的面,吴芳芳说不出更难听的骂人的话来,可她眼中的恨意跟委屈不似作假。
今日丛嘉怡离开后,她便被几个老师带着去了主任的办公室里,甚至还将副校长也一起叫了过来。
推搡、欺负受伤同学,又接连陷害学生,牵连老师名声,几个大帽子盖下来,即便副校长跟她是亲戚关系,她也被做了劝退处理。
她解释,她哭闹,甚至她把她爸妈搬出来。
从前说把自己当干女儿疼的邓光,在亲眼看见自己受委屈后,快速给自己做了辞退处理不说,竟然还竭力摆脱跟自己的亲戚关系。
她不是傻子,她妈已经好几天没回来,走之前又是那副模样,尤其是刚从池家回来,她妈就变了脸。
她心知这一切都是源于池鹤年,而池鹤年,自然是为了给丛嘉怡出气。
莫名的,吴芳芳有了一种家破人亡的预感。
车上的两人看向自己,眼里无波,没有同情,没有歉意,反而像是看见一个疯子。
吴芳芳自知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她狠狠擦了一把脸,越过池鹤年瞪向丛嘉怡,纤细的手指指向她,“丛嘉怡,我要你自己说,你今天撒谎了吗?”
“你敢对着老天爷发誓,你要是撒谎了,你就家破......”
“你,池鹤年!池鹤年!我恨死你了!”
吴芳芳看着面前戛然驶离的军绿车吉普车,大叫出声,双脚狠狠踩着地面,发出嗒嗒嗒的声音来。
直到再也看不见车影,她抓着头发,崩溃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何训望着后视镜,坐倒在地上死命抓着自己头发的女疯子,忍不住渗出一背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