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连沈放要娶媳妇,要给彩礼的钱,她也从不问沈放有多少,而是看自己口袋有多少。

    所以,当沈放说要买地的时候,她还是蛮惊讶的。

    “那地,是比较差,但一间厝地,也要上百块钱的。你有吗?”

    沈放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把存折拿出来,打开给沈珍看。

    沈珍一看,吓傻了,缓过神后,她一把拧住了沈放的耳朵,极其用力!

    “说!你钱哪里来的!”

    沈珍用力拧了拧沈放的耳朵,好似那是一个电风扇开关似的!

    没多久,沈放的耳朵上一片殷红,连忙求饶:“姐,姐,快断了!耳朵快断了!”

    沈珍看了旁边一直冷眼看好戏的顾卫东一眼,这才收回了手,狠狠瞪着沈放:“这事你交代不清楚,我替爷爷打断你的腿!”

    “姐,我这些钱,都是一分一毫自己挣的。”沈放揉了揉火辣辣刺痛的耳朵,掏出随身的笔记本。

    一本巴掌大小的笔记本,牛皮纸色调,上面印着“工作笔记”。

    沈珍狐疑地接过本子,打开,里头详细记录着某一天采摘了多少斤草药,夏枯草一斤卖多少钱,大舌头草一斤卖多少钱。

    还有,帮人家修理单车,收多少钱。

    帮王强壮的父母带鹅多少只、鸡多少只,收多少钱。

    连帮隔壁村卖桂圆卖了几吨,拿了多少好处费都写在了里面。

    字不好看,但每一条的钱数记得清清楚楚,包括他几月份支出多少给老三缴学费,给沈珍多少钱家用。

    所有账目一清二楚。

    沈珍惊讶地看着沈放:“这……这些都是真的?”

    沈放点点头。

    顾卫东坐在轮椅上,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摸索着轮椅扶手,顿时觉得这对姐弟特别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