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师父你原本想让他住在马厮里吗?”听到这里,梅落尘默默问。
顾青衣摩挲手中的玉坠,顺手往暖炉中加入一把木屑,炕下火烧的更旺了,他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变化。
“数九寒冬的夜晚不让他冻死就该知足,男人冻出几个冻疮不算什么,孰轻孰重他心里自然知道。”
师父不是冷血的人,看来他与王大夫的关系十分不好……
思量片刻,梅落尘问:“师父和他是旧识吗?”
“不是旧识,是冤家。”半夏在默默听着,此时把话接过去,“师父总说书生改道当大夫,就是在说他。”
“哎?”梅落尘来了兴趣,“我记得他好像今天称呼师父什么……顾源,没错,就是这个,师父,这是你的本名吗?
梅落尘一直好奇师父怎么会认识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此时的提问也十分干脆利落。
顾青衣幽幽睁开眼睛:“别轻易问习武之人的真名,这是要命的事,虽然我不会向你们隐瞒。”
“那就是真名喽?”
“嗯。”
“并不好听呐。”
梅落尘悠悠道。
顾青衣点点她的头,“你这个小笨蛋还敢嫌弃为师的名,这搁在你们大师伯面前让他听到,能罚你抄十遍千金方。”
“怎么连说都不让说啊。”梅落尘捂着头抱怨。
“世上有很多这样迂腐的人,人各不同,外面马车里那个也是如此。”
顾青衣的话一下浇灭了梅落尘对王大夫的好感,她打量一眼手边厚厚的千金方,又想到抄十遍耗费的笔墨草纸,顿时难过到无以复加。
“我还是喜欢师父,师父最好了。不过苏木师兄整日面对大师伯应该很紧张吧。”
“苏木比你的悟性高,你犯的错他不会犯。”顾青衣见过那个孩子,并不喜欢他的性格与处世之道。
“我觉得师父不待见苏木师兄,师父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徒弟?”梅落尘问。
“像你和半夏这样没有心机、踏踏实实的人,为师都喜欢。”他现在看自己两个徒弟,真是师父看徒弟,越看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