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刚刚又有个当兵的往阿真家去了。”叫春花的女人笑着,意味深长地说道。
“啊,不会还是上次说要娶她的那个吧?”女人一脸好奇,将肩上的锄头都放了下来,准备继续聊八卦。
“看着不像呢,这个更高更俊点,还带着个女人一起来的。”春花收回目光说道。
“那应该是她家男人以前部队里认识的,我说阿真也是,去年跟那个当兵的走了多好,反正公公婆婆都死了,又没人要服侍了,孤儿寡母的不知道还守在这里干什么?把个孩子也养得呆呆傻傻的,刚回来那会儿看着还挺聪明的。”拿锄头的女人惋惜地说道。
听到两人的对话,住在下面院子的一个老妇人也凑上前来说道:
“阿真呀也是个命苦的,一个好好的城里姑娘,偏偏喜欢上了曾小刀那个不着调的,不管不顾非要嫁给他,眼看男人终于收了心,当兵有点出息了,人又忽然没了,哎,原本还能带着孩子住在军属大院,两个老的又忽然生病,这不就只能带着孩子回来照顾吗?后来公婆也死了,当兵的被拒绝后,也没再来过了,现在她一个人带个那么丁点大的孩子,孤儿寡母的,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哟。”
“有些人天生就是贱骨头的命,呵呵,有福摆在面前,都不懂得享……”叫春花的女人勾了勾唇,一脸的嘲讽。
“春花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当初人家为了凑救命钱,把这大青瓦房卖给你家时,你把价格压得多低呀!”老人听不下去了,开口说道。
“哪里低了,我还嫌她家地基风水不好,要不是可怜她们孤儿寡母,小得小,病得病,我还不愿意卖呢!”
“我看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都住了这几年了,家里人不也没事,还顺顺利利的吗?”
几人正在说话时,这边夏青柠和陆惊蛰已经走到了,女人说的那座泥土房子前。
房子十分破败,房檐还断了一处,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房子也小,被前面的青瓦房完全挡住了,难怪刚刚在外面,一点也看不见。
看着这样的房子,陆惊蛰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声朝屋里喊:
“嫂子。”
叫了一声没人应,过了片刻,他又叫了一声,没一会儿,就见一个穿蓝色土布衣服的女人,快步从侧门走了出来。
女人看到挺拔的军绿色身影时,先是愣了一瞬,然后马上欣喜地迎上来说道:
“呀,是陆团长,快,快进屋里来坐。”女人有些激动,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了,热情地把两人请进屋里。
女人看着还没三十岁,五官身材都不错,只是长期劳作的缘故,皮肤有些黑,有些粗糙,衣服虽然打着补丁,但洗得很干净,唯一不太和谐的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头上竟然生出了很多白发。
夏青柠跟随着女人走进屋来,只见屋里的家具都很破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看这家女主人就是十分勤快的人。
片刻后陆惊蛰也走了进来,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进到低矮的房子里,屋里立刻显得地势逼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