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她刚要走出房门的时候,雁未迟忍不住唤了一声:“朱姨娘……”

    朱采菱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雁未迟:“太子妃还有吩咐?”

    雁未迟看着朱采菱,脑海中思忖着要不要把话说下去。

    她想问问朱采菱的母亲是不是叫朱巧儿,也在考虑要不要将雁寒山的为人,以及他跟朱巧儿的纠葛,告知朱采菱。

    朱采菱有知情权,这无可厚非。

    可有些事情,知道事实之后,就真的是好事儿么?

    她如今怀了雁寒山的孩子,日子过得也算顺心。

    来日抬了平妻,那就是侯府的夫人。

    她的孩子,日后就是侯府的公子小姐。

    朱采菱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此时此刻,又何必让她知道的太多。

    想到这里,雁未迟暂且将这件事儿压在心底,只开口道:“天黑路滑,还是让散叶送你回去,从旁搀扶一二。”

    朱采菱没有拒绝,笑了笑道:“多谢太子妃关怀。”

    散叶搀扶朱采菱离去之后,开枝走回桌面,看着那床烧毁的百纳被,忍不住开口安抚道:“娘娘放心,奴婢针线活可好了,回府之后,就帮娘娘把这被子缝补好。”

    雁未迟摇头道:“不必了,你缝补的,就不是我娘亲手做的了。而且……若不看着这烧毁的一半,我又怎么能十二分的确认,雁寒山对我娘,根本没有半点夫妻之情,也从未觉得愧疚!”

    她曾经以为雁寒山虽然趋炎附势,靠女人上位,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喜欢月从容的。

    可如今看来,只怕没有半点喜欢,全然都是利用。

    想到这里的时候,雁未迟下意识攥紧了手心,捏紧了那百纳被。

    可手下传来,坚硬中带着一点柔韧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拧紧了眉。

    “这是什么?”

    雁未迟垂眸看下手上捏着的那一块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