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辞的开始,大多都是她处心积虑的相遇。
不知道要多少个相遇的瞬间,才能有真正的开始。
清晨的雾还没有散,陆辞拎着书包进了教室。
他个子高,容易挡到别的同学,因此常年被老师安排在后排。
狭窄的课桌放不下他两条修长的腿,所以椅子向后拉开一段距离,将书包从肩上甩下来随手一放。
——回头。
“今天的段落长不长啊?”
他胳膊搭在椅子靠背上,向后半仰的脑袋看着她。
他说话总是习惯在尾句再加上名字,“温雪宁。”
她手里的粉笔停下,从手中的英语书上抬头。
粉笔的白灰蒙在手指的皮肤,她回头也看见了身后那一层灰白的雾。
陆辞话是在问她,视线却是在看她写在后黑板的那一行行英语。
看了个大概,视线才看向她。
张扬的眉眼随便一弯就好看,他上翘的眼尾不像此时蒙着雾的早上,更应该在烈日的午后。
他笑着,很自然地说:“写完叫我啊。”
“好。”她捏着粉笔,在他转回头之前说,“你每天都来得好早。”
闻言,他已经快要转回去的视线,又停顿了半个余光给她,他说话时总有上扬的眼尾,轻声的笑,“你来得也很早啊,每天班上还没来几个人就已经在这里抄句子了。”
聊天只到了这里,他已经伸手去拿早读要用的书,没再给聊天多添一点延续。
或者说,原本就没有聊天的机会,是她主动多说一句,才有了他多的一句回应。
他好说话,笑容真诚,跟谁都能很自然地接上话,一身肆意的松弛感,不会让别人感觉到在人际交往中有束缚。
但他只是性格如此,实际上边界感很强,不熟的关系,对话只能到这儿,他可以很自然地接话,不会留有尴尬,但不会再给更多说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