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在安排好后也走进了警戒线以内,来到了那摊血迹前。李顺和其他工人已经被送往了医院,地上只剩下了血迹和李顺掉落的鞋子。李顺跌落的地方倒是不高,并且因为失火他也正在往楼下走,但因为安全架断的突然,他年纪也大了,连翻受惊,跌落在地时候又撞了头,这才导致昏迷不醒。

    李响用手套隔着捧起李顺的鞋子放好。

    “你怎么看?”

    安欣出现在二楼的露台上,看了眼李响本来要转身进去看看别处,顿住了。

    “什么我怎么看?”

    “你跟高启强熟啊。”

    安欣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

    “我觉得......”看着这一片狼藉,安欣缓慢的说,“像他做出来的事。”

    最后这句是用气音说出来的,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李响看了安欣一会儿,低头又看了看那摊血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像是克制的发泄自己胸口的莫名的苦闷,最后抬起头总结道。

    “这案子交给你办,行不行?”

    安欣撑在露台的扶手上,视线直白而又锐利,一字一句的问道。

    “怎么提他就要交给我,你要躲呀?”

    李响没说话,迎着安欣的视线,气氛如霜露般凝重了起来,直到李响的父亲李山失控的在警戒线外吼着李响他可是你三叔打小就抱着你才打破沉闷的气氛。

    “看见了吧,我不是躲。”李响语气带着些无奈,“是回避。”

    安欣垂下了视线,下颌动了动,抿了下嘴,道歉的话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师父曹闯之死的真相这六年来一直像一颗刺一样扎在昔日的两位兄弟之间,安欣控制不住像自虐一样的去攻击自己的兄弟,看着李响无奈且悲伤,自己也跟着难受。

    他们之间不能提的不止一个曹闯。

    这六年,这个名字他们俩没人主动提起过,警局里有同事说起这个身份完成三级跳的商界新秀,说起处理过和高启强相关的纠纷,他们俩都会低头像是没听见般处理自己手头的工作。

    “你打算怎么办?”李响问道,算是给了个台阶。

    “既然他们指控高启强威胁恐吓,该走的流程得走上。”安欣轻声说道。

    “高启强,今天找你来了解一下情况,莽村主任李有田指控你威胁恐吓他人,并且认为你和昨天莽村工地发生的安全事故有关联,有多人证实你和李有田因莽村度假村建设起了冲突,并且你进行了言语威胁,你有什么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