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后来与龚美兄妹相称,龚美才改名为刘美,刘娥对这前夫也是颇为关照,先是做媒让钱惟演的妹妹嫁给了刘美,生下了刘从德。
后来又让刘美从军,一直升迁至侍卫马军司都虞侯,按照职务来说,这是马军司第三把手。
而钱惟演字希圣,吴越王钱俶子,钱俶纳土归宋后,他也来到了东京城。
自从他把妹妹嫁给了刘娥,便成了皇后的亲信,紧跟刘娥十几年,也是一路升迁,先是任知制诰,又升为翰林学士,再后来与丁谓勾结同为后党一员,升为枢密副使。
再说当初收留刘娥的指挥使张耆,如今也是平步青云,为武信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出判陈州。
刘娥的这几个亲信,包括身边的什么罗崇勋、皇甫继明等內侍无一人不是钱、权欲熏心之辈,尤其是张耆,那敛财之法令人喷饭,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朝堂上刘娥也安插了不少亲信,天禧四年六月之后,政事堂本是丁谓和李迪同为宰相,结果这二人尿不到一壶,共事不久纷争不断,丁谓遂独断专行,私下任命官员而不通过李迪。
李迪本就看不惯丁谓,且个人恩怨是私事,官员的处分调动事关国体,李迪按捺不住了,愤然道:“迪起布衣至宰相,有以报国,死犹不恨,安能附权幸为自安计邪!”
天禧四年十一月,李迪在崇政殿外当众臭骂丁谓是奸佞之臣,举起笏板在崇政殿外便要揍丁谓。
病患缠身的赵恒不胜其扰,他令翰林学士刘筠起草诏令,将他们双双罢相,李迪出知郓州,丁谓出知河南府,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丁谓脸皮极厚,翌日还入朝隆恩。皇帝责问他们的相争,丁谓以受害者的无辜口吻回答道:“非臣敢争,乃是李迪辱骂微臣,微臣还望替陛下分忧,岂会与他一般见识。”
此时的赵恒已是病得糊涂之极,加之刘娥一吹枕边风,便又令翰林学士刘筠拟诏令丁谓复相。
可刘筠平日便看不惯丁谓结党营私,收受贿赂,他向官家奏曰:“陛下,奸人用事,安可一日居此!”然后愤然离职。
赵恒无奈,又令已升为翰林学士的晏殊拟诏,晏殊本就是个太平官,自周怀政事发后,更是夹着尾巴做人,皇帝的命令他哪敢不听,于是丁谓又复为政事堂宰相。
一同被晋升为政事堂宰相的还有吏部尚书冯拯,这家伙不过是个庸官而已,处理政事糊涂之极,又无丝毫文采。
刘娥看中了他无任何追随者、又无任何党羽,便进言赵恒,迁他和丁谓共任政事堂宰相,无非是多了个她的应声虫而已。
政事堂里如今只有参知政事王曾不是刘娥提拔的,枢密院除了枢密使曹利用中立,枢密副使张士逊是太子党,枢密都承旨杨崇勋和夏守赟那都是铁杆的后党。
杨崇勋背叛了周怀政后,在刘娥的关照下升迁甚快,而夏守赟是殿前司都虞侯夏守恩之弟,皆为碌碌无为之辈,且都是刘娥一党。
政事堂还有宰相丁谓这个附庸皇后的奸佞之臣,可以说刘娥已经牢牢把握住了朝堂军政大权,史称此时“朝中正人为之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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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自父亲病后,无心工坊事务,全部委托杨文广和陈坤代为处置,他每日在资善堂上完课后便去崇薇殿陪伴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