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有些畏惧自己的丈夫,没奈何站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去灶屋里做饭了。
丁府大门,已经到了戌牌中时分了,林氏、林贵平带着几个仆人匆匆回来了。
听说小儿子想去台湾,林氏在苏州城哪里还呆的下去,匆匆将酒楼的事情交待了一番,唤上林贵平坐着船就回了吴山村。
丁大胜正在厅堂里等着,看到林氏回来,赶紧起身说道:“睿儿非要去台湾,刚才又是一番撒泼打滚,这可如何是好?”
林氏气哼哼的说道:“路上奴家问过君烈了,那里可是一片荒凉,什么都没有,还有吃人的蛮夷,睿哥儿如何去得,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不是要了奴家的老命么,不行,不能让他去。”
丁大胜苦笑道:“那你跟三郎说罢,某是说不通的,刚才吃饭时又劝了他几句,他甚是气恼,连某这个爹爹都不愿意理睬了。”
林贵平倒是无可无不可,自己小的时候不也是在外面孤苦无依四处流浪,后来碰上了出使契丹的使团,陈琳见自己可怜,便带在了身边传授武艺,当了禁军。
丁睿有自己和智能大师保护,身边还有几十个练过武功的师兄和几百禁军,他能有什么事,只不过会吃苦罢了。
林氏连忙让丁进文去将丁睿唤出来,丁睿嘟着嘴巴还在生闷气,看到林氏低低的叫了声:“娘亲,你回来了。”就不说话了。
林氏走到丁睿跟前,双手抚摸着丁睿肥嘟嘟的小脸蛋道:“我儿长大了,知道自己做打算了,娘亲也不是不让你去,你晚去两年打甚子紧。若是怕误了学业,让吴先生留些书本给你看看,何况也可书信来往讨教学问,听娘的话,这次就别去了啊。”
丁睿摸着林氏的手背道:“娘亲,孩儿的学业可要抓紧的,去了台湾,那处有个宝箱,是异人赠送给师父的,里面有好多高深学问的书籍,若是不去学习,两年过去了,孩儿不就比师兄们差远了。”
林氏见丁睿咬定了要去台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泪就流出来了,泣道:“睿儿,你这孩子怎的一根筋,若是在哪里有个三长两短,你叫爹娘如何办。”
丁睿蹲在地上,伸手给林氏擦去眼泪道:“娘亲,有舅舅、和尚师父,还有三十多个师兄,孩儿不会有事的,娘亲,你就让孩儿去吧,等孩儿在台湾建一栋大屋,把爹爹娘亲接去一起玩耍好不好。”
林氏盯着这个调皮又乖巧的孩子,实在舍不得,便看向林贵平,林贵平瞅见了姐姐眼睛里的不舍,可不经历风浪,怎么成大器,且丁睿不是一般的孩童,他可是身负重任的。
林贵平想了想道:”姐姐,还是让睿哥儿去吧,有小弟和大师在,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丁睿一听舅舅支持自己去,高兴的跳起来抱着林贵平欢呼不已。
林氏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道:“即算岛上没有危险,可茫茫大海迷失了方向如何是好,娘亲听闻海贸商贾说大海上最怕的就是迷失方向,一旦迷失方向,海上又没水喝又没吃的,那还有活路。”
说罢拍了拍胸脯,很是担心。
丁睿哈哈笑道:“娘亲,那些商贾懂什么,孩儿如今用师父给的神器随便定出方位,不信你问舅舅。”
林氏和丁大胜望向林贵平,林贵平点了点头道:“姐姐,放心吧,吴先生学究天人,海上辨方位一事丝毫无碍,只是为了台湾的防卫,不外传罢了。”
丁大胜和林氏对视一眼,真是拗不过丁睿,这孩子虽然跳脱,但从不违拗父母的意思,这还是第一次,不答应他又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