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没有坐下,只是懵懂地看着主人。裴行璋又说:“粒粒,转个圈。”粒粒还是没反应。
“白养你这么大了。”裴行璋自嘲地说。
粒粒不听他的,粒粒只听闻昭的话。
闻昭也不听他的。他想帮闻昭,闻昭却不愿意接受。裴行璋不知道,闻昭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呢?他检讨过去的行为,不管是帮闻昭还债,还是向那些欺负闻昭的人施压,闻昭都默默接受了。但是当裴行璋真正触碰到闻昭最隐秘的伤口,触及闻昭的脆弱和挣扎,闻昭就会不假思索地把他推开。
裴行璋摸着粒粒的脑袋,落寞地坐在秋千上。
他找了个时间,又去了一趟猫咖。裴行璋走进酒吧,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去找老板金哥,金哥在一间大包厢里等他。漂亮的男人打量着裴行璋:“裴大少,您找我,是要问主人的事吗?”
裴行璋在主位沙发上坐下,翘着腿,脚上的皮鞋一尘不染。他纠正阿金:“他是我的主人,不是你的,你可以称呼他闻先生。”
阿金看着裴行璋。男人身上没有过多的修饰,但只手上一只腕表,就值普通人家一年的生计了。室内温暖,他脱掉了大衣,里面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胸前别着一枚珍珠胸针,领子包裹住修长的颈,整个人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态,像生人勿近的名贵品种家猫。
阿金自惭形秽地垂下眼,他见裴行璋的第一面就该意识到,这个男人是主人最喜欢的类型,也只有裴行璋这样的人,才配做主人的猫。
裴行璋问:“你是主人的第一条狗吗?”
“不是。”阿金如实说,“我认识闻先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有很多狗了。”
“那你知道主人是怎么入圈的吗?”
阿金苦笑:“不知道,没人知道。闻先生从一开始就很熟练,不管是约调还是收费调教,他一向都做得很好,所以才会有那么多野猫野狗缠着他。”
“主人在圈里的风评怎么样?”裴行璋问。
“你不知道?”阿金反问。他回答:“活好,什么都会玩,从气质到技术,都是圈里小奴隶们最喜欢的类型,况且人又帅又年轻。无性,干净,手黑但是不玩脏的,轻易不见血,赏罚分明。要不怎么都说刀币是天菜呢?就是难约了一点,不过只要钱给够了,也不是约不到。”
“主人有没有……”裴行璋犹豫了一下,“有没有失控的时候?”
阿金摇摇头:“据我所知,没有。他控制欲出了名的强,不管是对奴隶、对自己还是对主奴关系,都要做到完全掌控。”
所以闻昭说他会在自己面前失控,意味着自己是特别的吗?裴行璋沉默着,阿金看他一筹莫展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做闻先生的奴隶,让你很困扰吗?你这样的天之骄子,大概没尝过这种受挫的滋味吧?”
裴行璋冷笑:“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
阿金耸耸肩:“好啊,尽管问。”
裴行璋皱眉:“你为什么会有那个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