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刘俊成肯这样屈居人后,一定是因为有所忌惮,刘幕的余威犹存,明面上刘氏家族的企业也还是他的哥哥当家,如果这时候因为自己爆出些什么不好的事件来,对刘俊成夺权并没有什么好处。
“哈哈哈哈哈哈,小白兔,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刘俊成忽然狂妄的笑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不如猜一猜,咱们两个,到底谁能让对方乖乖听话?”
陆留白条件反射的恶心想吐,心绪波动了一下,知道这是对方的惯用伎俩,因此并不把他的挑衅放在眼里,只自顾自的喝了杯茶。
“呵呵,我猜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吧?”刘俊成不急不躁,站起来一步步走到陆留白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一定在想,不知道我这个蠢货在张狂些什么?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的身份可是高不可攀的麦田娱乐当家人,而我只不过是个被你逼的只能隐姓埋名的可怜虫,对吧?”
陆留白淡定的神色顿了一下,依然没理会他的自说自话。
“啧啧啧,可惜呀可惜,你和我混了这么久,却没学到我半点的本事,陆总,你难道没听过斩草要除根的道理吗?”刘俊成忽然绕到了陆留白的耳边,用嘶哑而邪佞的嗓音,刺穿了他的耳膜:“剑有两面,陆总拿利刃刺向我的时候,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会被误伤么?”
刘俊成露出森森白牙,变魔术似的,将一个无比熟悉的U盘,在陆留白眼前晃了晃。
陆留白沉着的面色终于出现了裂痕,这东西......怎么会在他的的手中?
这U盘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当年向刘幕揭发刘俊成恶行时的证据,可是,刘幕又怎么会把它交给刘俊成?
“哈哈哈哈,没想到吧?你倒是执著,一次一次的往大宅里跑,管家是不是告诉你我父亲一直在休养?”那股看着刚强的猎物一步步在自己面前崩溃的熟悉快感又来了,刘俊成简直迫不及待:“那你知道,他老人家到底得了什么病吗?”
陆留白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理智告诉他对方只是故意要摧毁他的意志,情感上却已经很难保持平静。
“陆留白啊陆留白,跟我比,你还不够资格,”刘俊成忽然伸手捏住了陆留白的下巴,强迫他仰视着他,陆留白伸手试图挣脱,不料他下了死手,竟是半天都没能逃离钳制,于是只能近距离的正面迎上他充满恶意的,嗜血的目光:“老家伙和你一样心软,我不过装了几天乖,他就迫不及待的把我招了回来,谁知道我这个逆子死不悔改,气得他老人家差点一命归西,不过命虽然捡回来了,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如今已经成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的废人,就只剩下躺在床上等死了,哈哈哈哈哈,你说是不是特别大、快、人、心!”
陆留白如遭重击。
如果刘俊成说的是真的,刘幕实际上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他控制,那自己所有的布局和筹谋岂不是成了刘俊成精心设计的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所谓的击溃对方,简直像是如同痴人说梦一样可笑!
“哈哈哈哈哈,你不是自诩清高么?怎么肯教唆江念波偷鸡摸狗拿走我的藏品?你的廉耻呢?居然肯把你在我身边当狗的惨样拿给老爷子看!不过说实话,你真是我这些年来,见过的最漂亮的狗!只可惜,”刘俊成忽然顿了一下:“比起漂亮的狗,我更喜欢听话的!”
刘俊成拍了两下手,包厢的卫生间里忽然冲出来四个黑色的人影,俱都身材健硕,其中一个眉毛上有刀疤的,是跟了刘俊成多年的爪牙。
陆留白万万没想到自己安排的包间里居然会有对方的埋伏,迟疑的顷刻已经被对方制住,刀疤男冲着他的膝盖狠狠一脚,逼迫他跪在了刘俊成的面前。
“哈哈哈哈哈,惊不惊喜?刺不刺激?没想到吧?你设的天衣无缝想要逼我就范的局,竟然会是这样的反转?”刘俊成放肆的大笑:“没了我那个一手遮天的老子,你当这天下还有谁,能制得住我?”
陆留白腿上的痛感已经麻木,熟悉的恐惧如蚂蚁一样爬满了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他却清楚的预感到了,接下来等待着他的究竟是什么。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下,陆留白的脸庞瞬间红肿起来,耳朵一阵轰鸣,似乎失聪了一瞬。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不知好歹的贱人!枉我对你另眼相看,舍不得伤你,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不知自爱,把你那点自以为是的锋芒用到了老子的头上!还好老天有眼,见不得你这样的小人得志,给了我报仇雪恨的机会,我说陆总,你不如猜猜看,我从哪里下手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