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女床山时顾枭那一眼,沈倾鸾便能瞧出他虽没有太多的不舍,却也不似琅玉所说的那般,洒脱到完不在意自己的过往。
只是祁家毕竟是神秘的家族,女床山亦是遗世之地,琅玉若不知晓,沈倾鸾自也不会与她多提,点点有就将事情揭了过去。
然在临走之时,琅玉却突然叫住了她。
“你为何不与他开诚布公地聊上一聊?”
面对琅玉这一问,沈倾鸾起先是有些莫名,然前者却没给她回问的机会,便继续说道“自你与他互明心意,就已是可以无话不谈的关系,如他的身世,如他心中真正的想法,这些都是你能直言的,他若不说,也须得给你一个解释。你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宁可事事都去问了旁人,也不愿和他说个明白?”
此言一出,沈倾鸾下意识就想反驳,要知晓她一直没瞒过顾枭什么事情,也自知顾枭不会对她有所欺瞒。
可对上琅玉那双仿佛早已将人看穿的眼睛,沈倾鸾又没法说出那样的话来。
“你且好好想想,倘若想明白了,就去问他。”
琅玉说罢便去了里间,摆明了是不想与她多谈。沈倾鸾也知她是不想听自己自欺欺人的理由,未发一言,这就离开了秦婳楼。
赶马悠悠地往丞相府去,沈倾鸾回望过去种种,似乎面对上顾枭,她确实是从骨子里头存着一份谨小慎微。
因为将她视作自己唯一拥有,所以宁可不进一步,也要维系这段距离。
这就是为何她将那份心思在心中存了将近八年,才敢与他真正问清楚的原因。
可如今她不再是那个苦苦追在顾枭身后还要隐藏情绪的人了,她站在了与顾枭并肩同行的地方,是否也能任性一些,也强势一些?
沈倾鸾想不明白,只是细细思索着。
直至转过弯去又入了那行人稀少的小巷之中,思绪才被一直等在巷子里的人影打乱。
“国师大人今儿又有空闲?”沈倾鸾瞧见魏竟初,便是收了心思玩笑一句。
然一向面上都挂有笑意的人却冷着一张脸,引她去更深处,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单刀直入地问“你是否去了溟城?”
随顾枭去女床山,这件事情沈倾鸾与谁都不曾细说,临走时更是只与丞相夫人告了别,是以魏竟初问了这话,沈倾鸾心中也免不了会惊讶。
只是她面上并未显现,而是随意回道“溟城安定,景色上好,去一趟又有何奇怪?”
“你不必与我遮掩,我知晓你去了女床山。”
这三字地名一出,沈倾鸾更是诧异不已,“你为何会知晓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