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伯稍微有些紧张,主子什么都好,唯独就是这个身世……当然不是不好,这世上谁能及得了主子的家世地位,只是如今的情况,这个尊贵的家世却实在是很难说出口……英伯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正,本是心情有些许忐忑的英伯看见了张正淡然的神情,紧张的心就慢慢放了下来,他知道主子这是胸有成竹了。
张正微勾唇,笑容使人如沐春风,“晚辈知道周伯母必是为大小姐担忧晚辈的家世背景,不过伯母完全无须为此事忧虑。晚辈是苏州张家的独子,但因晚辈对生意之事实在没有天赋,也不能子承父业。父母前几年亡故后,家中生意无人打理,便只能将家业折合成了钱财。而晚辈不孝,在京城恬居大理寺卿之职。”英伯愣了愣,飞快的想了想北明苏州张家,心里“哦”了一声,原来主子早给自己安排好了身份,倒是他多虑了。这苏州张家的儿子确有其人,还是主子的手下,不过不叫张正,叫张竟超。
看来主子是借用了张竟超的身份。
白意容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苏州张家的那个败……张家的那个儿子原来是你。”
白意容差点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幸好悬崖勒马。苏州张家的事情在商界早有流传,十几年前张家是苏州名盛一时的纺织巨头,但是因为张家只一个独子,而这个独子对生意却全无兴趣,早早将家产变卖,随后携带大笔钱财不知去向。这件事在商界传为奇谈,商界的人无一不痛斥这张家的儿子是败家子。
可是如果这个败家子是张正……那绝对就不能称之为败家子了。
张正面对白意容的惊讶,再次轻笑道,“晚辈的名声在商界不太好,还请周伯母见谅。”
白意容连忙道:“不不不,那是他们以为你变卖家财出去挥霍了,若是他们知道你官至大理寺卿,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流言。”
自古商贱官贵,若是那些曾经怒斥张正为败家子的人知道张正现在在京城里官至内阁,肯定得大大的换一副脸色。
张正和白意容的对话让许朗和李知书一头雾水,许朗和李知书不太清楚商界的事情,也不知道什么苏州张家的败家子儿子,但是他们能听懂另一件事。
那就是张正有钱,非常非常有钱。随着得知张正非常有钱的同时,李知书心里也越来越堵。什么玩意儿……你张正还要不要别人活了,你有权就算了,你居然还有钱?你有钱就算了,你瞎显摆什么!你看那一笔笔的聘礼,非给人心里添堵是不是。
李知书的心里承受能力经过今天这一天已经提高不少了,所以她的脸色这一回倒是没有大变,只是坐在了一旁,但那副表情,一看便知道她不太高兴。
不过张正有钱对于许朗来说可是个意外之喜,虽然聘礼这里不好打发,但是傍上了这么一个有钱有权的女婿,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眼看着,许朗对张正便热切了几分。这里最清楚苏州张家的就是白意容了,不过白意容记得张家的那个儿子好像不叫张正…。算了,白意容摇了摇头,许是传言有误。
既然是张家的人,这聘礼便好解释了,张家当年的有钱程度可完全不亚于白家,但是这些年坐吃山空,肯定浪费了不少,能付这么多聘礼,也证明了张正对于外甥女的在意程度。
白意容弯了弯眼睛,她这一关,算是张正过了。
唯有周衍,有些不明白情况的四下乱看,什么一会儿张正,一会儿苏州独子,真是乱七八糟。但他偏头看见了爱妻满意的神色,媳妇儿满意,那这人肯定就错不了了。
周衍看着张正的眼神也温和了几分,但没有完全温和下来,他还是嫌张正是个文官。
这也不能怪周衍,周衍对文官有心里阴影,这阴影就是打许锦言她爹许朗这儿落的,自唯一的姐姐十几年前被许朗这个文官诓骗,幼小的周衍就对文官一直没什么好印象,总觉得文官都是一群衣冠禽兽。
周衍瞧着张正那副花里胡哨的俊俏模样……由衷的觉得张正说不准都不是衣冠禽兽,而是禽兽不如。
许是外甥像舅,婚后的许锦言有一次偶然听见了周衍对张正的第一印象,虽然彼时周衍对张正的印象已经转变,但是许锦言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捂着酸痛的腰对周衍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