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蝙蝠侠。我是必要之恶,蝙蝠侠。”

    陈韬理解贝恩说的是什么:

    在一些哲学理论中,国家社会制度被认定为必要之恶,因为它束缚了绝对的自由,体制本质上就是对个人自由的压制和约束,是对个体之恶的弹压、惩罚与威慑,它弹压了人性中的兽性面。

    但体制的这种权力是人民所赋予的,而贝恩却自称为必要之恶,表面上就是给自己作恶找了一个正义的理由,仿佛他的这套理论和谜语人的黑暗束缚、小丑的糟糕一天没什么区别。

    但实际上,这么说的贝恩是默认着自己代表着一种正义的制度和秩序——那种他在他出生的囚牢里所学来的、所习惯的,那种残酷世界中的秩序。

    因此对于贝恩来说,他的一切行为都不是对既有秩序的挑战,而是一个秩序与另一个秩序的碰撞。

    他杀人,他抢核弹,他干各种各样的坏事,但他知道自己是个守秩序的公民,他守自己的那一套秩序。

    但很显然,他的必要之恶跳过了“被人民赋予权力”这最重要的一环,他是最彻底的独裁者。

    陈韬为自己在短短的那两句话之间就理解了贝恩的意思、洞悉了对方的本质而感到无语。

    正常人真的能听懂贝恩这种没头没尾的话?

    也许我也不那么正常。

    陈韬这么想着。

    他试图撇过头来假装自己根本就没明白贝恩在说些什么,但是他那一瞬间心有灵犀般的了然目光已经让贝恩心知肚明。

    贝恩面罩下的面庞咧开嘴微笑起来。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没错,我们确实会很快见面,而且超乎你想象的快,贝恩。”

    陈韬说道:“你也听到电话里的人跟你说了吧,你的那三个手下,那三个与你一起长大,一起杀出监狱的那三个手下,鸟人、穴居人和僵尸。

    “他们都已经被我抓走了。”

    贝恩慢慢后退的动作顿住了。

    “所以你明白了吗?现在情况改变了,贝恩,我蛮力过人的仇敌,我希望你能搞清楚……攻守之势已然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