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一桩,走吧!”
乔小平原本是想给院子里那人带副现成的药才找的这个借口,结果发现这煎药还真是有许多讲究。
什么药最开始放,什么药沸腾了再放,大火小火,熬多久......
小平掏出了自己的小册子,一一写上去。
阿敬看了,连连赞叹道,“你这个法子好,过多久也不会忘记。”
“嗐,我脑子不好使,只能用这个笨法子了。”
“不笨不笨”,阿敬摆了摆手,随即惋惜的说道,“我不识字,不然也可以用这个好办法了。”
“怎么会?我之前还见你大半夜翻看病历本呢!”
“我只认得药材的名字,而且认不太全,经常要请教师傅师兄们。”
“我可以教你识字,我白日里在书塾学,夜里在衙门旁胡同的一处小院那教,你想学的话可以来,”
“真的嘛?那太好了。”
“就是现在天冷,而且马上过年了,大家都不来学,书塾这边也快放年假了,所以你估计得等过了年才能学了。”
“不打紧,不差这个把月。”
二人闲聊了一会,短短一会功夫,回春堂就有三个预备大夫要加入小平的夜校,为了表达他们的期待与感激,几人还都送了小平几副药,让小平有些哭笑不得。
乔小平喝完了粥,将干药材和包子都装进了书袋里,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装药的竹筒,朝小院走去。
她刚拐进胡同就听见有妇人坐在自家门口边哭边骂,“杀千刀的王八孙子,黑灯瞎火的你眼睛倒是好使,专挑我的好被子偷,那可是我成亲时我娘特地种的棉花,里面足有六斤棉花啊!还找绣娘绣了鸳鸯,你也不怕捂死你个缺德玩意!啊啊啊啊啊,我的大红鸳鸯六斤棉花被啊......”
哭叫声凄惨而愤恨,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乔小平路过时热心地说道,“大娘,前头就是衙门,你可以去报官啊,这样谁捡到了也不敢私吞了。”
“小丫头,你说的对,”那妇人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就往衙门去了。
众人纷纷向小平投来感激的目光,感谢她解救了大家的耳朵。
这妇人已经哭喊了一早上了,着实聒噪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