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子戴的手铐被固定在办公桌腿上,他想坐坐不下,想站站不起来,只能半蹲着,就这样熬到了后半夜。
牤子正痛苦难当,王奎队长做完笔录后,来到他所在的小屋门前,轻声对他说:“牤子,我们都没事了,大伙都放出去了,有些话在这儿不方便说,委屈你了,我们都相信你。”
“放心吧,队长,我没事。”
听王奎队长说大伙没事了,牤子很欣慰,值得咬牙坚持。
王奎队长听牤子的声音有气无力,猜测到了什么,他心疼却无能为力,解决不了问题。
王奎队长身边有公安盯着,他再三苦求,才给他这样一个机会,因为他是队长,已经给足了他面子,除此,他做不了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也不方便多说话,王奎队长只有无奈离去。
他还没有走出派出所,只见四姑娘接受完审问,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你们把何百胜弄哪去了?他没犯法,我要见他。”
四姑娘不分场合,在派出所的走廊里跟公安喊叫起来。
“你嚷嚷什么?赶紧走开,”一名公安呵斥道,“再不走,把你抓起来。”
“我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四姑娘跟公安犟起嘴来。
“你妨碍我们办案,就是犯法,还不出去?”公安向四姑娘亮出了手铐。
“滚出去!没教养的东西,不知轻重,哪都有你。”王奎队长上前一边呵斥四姑娘,一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别拉我,我不走,我要见牤子哥。”
四姑娘执拗往外挣脱,王奎队长气得狠狠扇了她一个嘴巴,这一巴掌,扇得四姑娘嘴角直流鲜血。
四姑娘哭嚎着,还要去找牤子,四个民兵上前拦阻,把她拖出了派出所大门外。
被释放的社员聚集在派出所门外,谁都没有走,都在等候王奎队长、牤子和四姑娘,只见王奎队长和四姑娘出来,却不见牤子,他们不镇定了。
“牤子哥呢?他怎么没出来?”李刚带头不安地问道。
“大伙能出来,是因为牤子把事情全揽下来了,他一时半会儿恐怕出不来。”王奎队长唉声叹气地说,“唉,让牤子在里面受委屈了,大伙都回去吧,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听天由命吧。”
“啥?!这个虎玩意,破车好揽债,他算老几?”大倔子这时候不再倔了,“这下玩完了,王队长,你说可咋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