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书房门什么时候被关上也不知道，秦九只知道书房中气压好像越来越低，比之前暴雨来袭时还要低。
垂在袖中的手慢慢攥紧，渐渐的，她微微垂下眼，不再去看他那双泛凉的眸子，却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
“你别误会，我就是路过，正好听见墨二说你头疾犯了，就想着进来看看……”
声音很小，却足够万俟宸听清楚。
别误会，路过？
万俟宸眼底的光有些怪异，可秦九低着眼看不见。
她就听着他淡淡道了两个字，“过来。”
语气当真是平淡，淡得让秦九听不出他的情绪。
可她的心跳却是快了起来。
她抬了眼，却见他已经坐直了身，看她的眼神和声音一样浅淡。
喉间动了动，秦九紧攥着手心，佯装镇定的缓步走了过去。
明明很近的几步路，她却觉得好像走过了千万里，等她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两步远的距离，心已经要跳出喉咙了。
那种很熟悉，又让她很烦恼、很无奈的紧张感好像一只大手揪着她的心。
她暗骂自己果真没出息，可又很没出息的想：不管如何，他叫她“过来”，总比叫她“滚”要好上许多吧。
正想说些话缓解自己的紧张，万俟宸已经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低声道：“坐。”
这回他的声音倒是轻了几分，带上了许多不知名的情绪。
秦九楞了楞，看了眼他身边的软塌，“我……”
刚说了个“我”，便听见一声低低的叹息，听来像是无奈。
她眉心一动，他却已经站起了身，也没再多说其他，只道：“跟我出来。”
秦九转眸，他已经转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她有些委屈的噘了噘嘴。
她也没说不坐啊，一言不合就赶人走，还是东方靖说得对，她当真是太没脾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