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点点头,然而下一刻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在我宫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瑶姬的声音极小:“我还看见一位公子,那是曦妃娘娘的兄长吗?我听她叫‘哥哥’。”

    “国师林苑。”

    鎏月顿了顿:“你继续听了?”

    瑶姬怔了怔,回答时底气不足:“我那时在假山后面,要是贸然离开便会惊动他们,妾胆小,怕给殿下惹麻烦,于是多站了一会。”

    “以后小心些,宫里的很多事都不要入耳朵。”

    瑶姬继续说:“其实妾停留在那里还有一个原因,我听到他们在议论殿下了。”

    鎏月拈着葡萄的手一僵,片刻后才将它送入口中,慢慢吃完后:“议论我什么了?”

    瑶姬敛下眼帘,似是不敢看鎏月:“妾觉得殿下听了或许会烦心,我还是不说了。”

    “你再这么磨蹭本宫就要走了。”

    “殿下别走,我说,”瑶姬想了想,“曦妃娘娘和国师先是叙旧,后来提到殿下说什么不要与殿下亲近,否则会有不好的事。”

    鎏月连葡萄也不吃了;“曦妃也是这个意思?”

    瑶姬点点头:“曦妃也说,会与殿下保持距离的。”

    鎏月冷笑了一声。

    林苑常伴烨帝左右,即便是烨帝不说,他也应该能猜到自己与烨帝姐弟之间,总有一日会起嫌隙的,只要自己手上的权力还在。这样一来,林苑也的确应该与自己避嫌,以免受到波及,这在朝堂之上,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然而林云姝她竟也是这样。

    鎏月有八分是贪她貌美,然而还有两分同情她被一辈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困在深宫中,于是起了眷顾之心,岂不料人家心里是不愿接受这份“自以为是”的好意的。

    难怪啊,难怪不穿司衣阁送来的礼服,原是要疏远至此。鎏月的眸色渐渐变得阴翳。

    瑶姬一向十分害怕鎏月冰冷的模样,一时慌了神:“殿下,妾说错话了,妾不该惹您生气的。”

    “不是你,”鎏月抬起眸时,眼中的疲意已消散,此时甚带着一丝锋利,“你还听到什么了?”

    瑶姬支吾了一下,见着鎏月似乎开始不耐烦,才说:“曦妃她似乎还十分厌烦你去叨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