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的喘息在空旷的房间中不断放大，苏恬跪坐在地上，长发上沾满了汗水。
她今年也不过才十几岁，没有成年人那样的冷静。她爱慕虚荣，骨子里写满了冷血。若是换成二十多岁的她，定然不会像现在这样，犹如天塌下来压在她的身上。
将她压得无法喘息。
她都不知道等待她的即将是什么，网上的人会怎么骂她，还有她的那些朋友同学们，大家私底下都知道她在做直播。
要是知道她只是个技术菜，要靠代打博取上位的人，该如何鄙视她？
苏恬的哭声带着崩溃，从听筒里传出，苏胭慢条斯理的将手机移开。
“你现在才打电话过来有什么用？完了！一切都完了你知不知道？！！”
她对着苏胭破口大骂，用尽了自己的所有词汇，把所有的难堪跟怒火，都发泄到了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那头始终很安静，安静的听着苏恬骂。
“大家都知道我是代打了，我早就说过让你开着直播，你为什么没有开？你就是故意的，从小到大你都嫉妒我！嫉妒爸妈最疼我！嫉妒我比你讨喜。可你本来就是一个可怜虫，没有我爸妈，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呢！是我爸妈把你捡回来养大的，所以……所以你帮我是理所应该的！”
苏胭舔了舔唇，低笑，“所以呢？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苏恬冷静了些，她跪坐在地上，咬牙，“你去，你去告诉所有人！打游戏的是你，直播的人也是你，我都是被你逼的！”
“可是——”苏胭佯装诧异道：“你的朋友同学们，都知道直播的人是你啊。”
“那又怎么样？我又从来没露过脸，只要我告诉他们，我只是虚荣心作祟撒了一个谎，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快就会过去了不是吗？”
苏胭低声轻笑，“可我早就警告过你，你当前的任务，应该是好好学习啊。你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话呢？”
苏恬怔忪，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声音，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这还是那个一直轻声细语对她讲话，无条件答应她要求的姐姐吗？
她的语气，为什么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讥讽呢？
“你——”
“你看，现在什么都完了。”
苏胭轻笑着，她把玩着帽子上的兔耳朵，懒洋洋道：“会有很多人追着骂你是骗子，哦，还有你的同学，他们应当也有许多是你的爱慕者与粉丝吧？你虽然没有在网上露过面，可是，他们见过你啊~你会被他们偷拍照片上传到网上，你的家庭住址，你的学校都会被曝光到网上，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会鄙视你嘲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