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陆行紧皱着眉站起来，“这个要求我根本完不成。”
会议室一片寂静，主管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我记得你上个项目做得很好啊，上级都表扬了，现在我给你机会接更大的项目，对你不是好事吗？”
陆行看了他一眼，他不是第一天入职场，已经敏锐地感觉出这次主管是在故意刁难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刁难过，但这次的刁难太刻意太过分了，于是陆行直截了当地开口：“上次的项目我拿下来是钻了别人空子的结果，机会不可能回回都落到我头上，而这次的任务根本不是我能钻到的空子，这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主管顿了顿，语气和表情都冷了点：“怎么不能完成？你上次不也是完成了大家都认为不能完成的任务吗？这次怎么就不可以了呢，我只不过提高了一点要求，年轻人要有干劲。”
对方的阴阳怪气弄得陆行有点不舒服，陆行强忍住皱眉，但是语气还是不受控制地重了点：“这个项目根本拿不下来，哪怕对方公司傻了真的把这个项目交到我们手里我们也做不了，到时候投进去的钱都会打水漂，更何况，这种等级的项目，别说我，我们整个公司都接触不了。”
对方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司接不了？这个项目如果成了能带来的收益你想过吗？现在不过让你为公司再付出一点，你不但不愿意还自降门户？这就是你的员工素质吗？”
陆行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还是努力解释道：“我没有自降门户，我是实事求是，我也没有不愿意为公司付出，如果我真的做得到的话，我跑多少腿熬多少夜求多少人……”
“行了。”主管皱眉打断他，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们会找更合适的人，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陆行还想再说什么，然后看见大家都自觉站起来很快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会议室，陆行短暂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拦住了主管：“严主管，这个项目我们公司真的做不了，我也谈不下来。”
他不相信对方做到了主管连这点“识时务”的能力都没有，那个项目明显是倾全公司之力都完不成的任务，而主管居然想接，还是让他一个普通职员去谈。
所以明确的是对方现在是在刁难他，而且是光明正大地，理直气壮地，摊开到所有人面前来刁难他，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工作上也发生过小摩擦，但主管确实是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不至于记仇记到现在，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又是哪踩了对方的雷点。
主管抬起脸来看他，眼神和表情都冷静到冷漠：“我们公司确实接不下来，但你谈下来的本事是有的吧。”
陆行先是一愣，然后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主管冷笑一声，没有理他打算直接走，陆行拽住了他的胳膊：“什么意思说清楚。”顿了顿语气还是带了怒意，“我总得知道我为了什么被刁难吧？”
主管站定，转过身看向他，神情彻底平静下来，甚至有点漫不经心，只是眼神里的轻蔑和语气里的讽刺毫不掩饰：“我不明白你还在装什么，你不是有关系吗？我也不明白你都傍上江云开了为什么还留在我们这小破公司，不过，既然你都留下来了，为公司做点贡献不是应该的吗？你上次不也是这么谈下来的吗？再谈一次有什么不一样？哦，还是你只是想露一手被看到，然后就打算卧虎藏龙了？”
陆行的脑子被他绕得一团糟，好不容易才抓住了重点。
江云开。
陆行是有印象的，就是他们公司上个项目的甲方大老板，陆行还请人吃了顿饭，但他不明白这怎么就是“傍上”了，他明明是按公司的安排以公司的名义请吃的饭，当天还有好多同事一起去了，这怎么就是他“傍上”了大老板？
陆行眉头越皱越深，把自己的疑惑说了一遍，说了一半就被主管打断了。
主管冷笑一声：“傍上江云开那样的大老板是你的本事，用不着谦虚，至于你用了什么手段怎么做到的，你自己不比任何人都清楚？”
陆行脸色彻底冷了：“我先不跟你讨论项目的问题，我告诉你，你这是名誉诽谤，我是个男的江老板也是个男的，我凭什么傍得上他？你诽谤人也要有点事实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