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那丫头朝他啐了一口:“你昨儿个吃酒吃得开心得很,用哪只眼睛能看见来人?”

    “你,你这丫头可别冤枉人——”

    “谁冤枉你,”她恨得咬牙切齿,声音蓦地又提了几分,“你低头闻闻你那满身酒气!”

    那人就不再说了,她却愈发愤懑,指着他又骂:“谁都知道那经书是太老夫人生辰用的,若非你与那贼人沆瀣一气,好端端的经书就会无故浸了水?”

    听到这里,小石头心里打鼓似的咚咚乱跳,一时又惊又怒,也跟着低声骂了那人几句。他不敢再留,转身一溜烟奔了回去。

    “主子,主子,主子——”

    他夺门而入,边喊边跑:“主子,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做什么?”

    彼时云钦泽正歪在榻上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小石头嚎天呛地的冲进来,他眯了眯眼,一瞥头瞪着他:“后头有鬼撵着你?”

    小石头气喘吁吁,没理会他这话,只急吼吼又道:“昨儿个夜里南姑娘从法缘寺请回来的经书被人浸了水了!”

    一句话蹦豆儿似的说完,云钦泽却嗯也不嗯一声,没个半点反应。

    他想了想,觉着应是自己说话着急,没讲明白,就放缓了语速,又重复一遍:“昨儿个夜里,南姑娘从……”

    “你急什么。”

    云钦泽打断他,一回身又眯起了眼,语气里颇有几分不耐。

    这事……不得着急吗?

    小石头瞠着眼愣在原地,脑子里乱麻一般,理不出半点思绪。“那,那可是南姑娘。”他喃喃着,似是说给他听,又像说给自己。

    “那可不是别人!”他想了想,声音高了几分,也带了些理直气壮来。

    也莫嫌他着急,话说回来,他可不是得着急么。将来那南姑娘嫁进宫去,就是他正儿八经的主子,如今当主子的落了难,他怎么能不着急。

    本来他是想说“那可不是别人,那是你媳妇”这样的话来。只是他胆小,惜命,到底没敢说出后半句。

    “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