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外灯火通明,汉白玉石阶上立着一群人,见他俩走出来,为首的人道。
“七殿下这是何意?”
秦璋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横在秦琅颈前的匕首,用一贯的轻慢语气道:“左相大人别糊涂,我这不是盘算着要威胁您嘛。”
左相浑浊的双眼轻轻转动,在灯火映衬之下,显得格外老奸巨猾,他一挥手,一对整肃的禁军从偏门涌出,围成圈,将二人包入其中。
“老臣不管七殿下是怎么想的,老臣只知道,违背天命的人,终究一无所成。”
秦璋低声笑起来,他的胸膛贴着秦琅的脊背,那共鸣而引发的震颤,挑动着秦琅本就无法安定的情绪。
他甚至臆想着那刃雪白的刀锋,顺着自己皮肤的纹路来回淹没,留下一道道斑驳血痕。
最终,是他先承受不了恐惧,冲左相大喊一声:“外公,救救本宫!秦璋他就是个疯子,你别理他!快救救本宫啊!”
秦琅声音凄惨,像是被上了什么酷刑一般。
谁知左相连眼都不眨一下,仍是盯着秦璋,语气都没有半分起伏。
“殿下这是何必,此举不仅伤了手足情谊,更是寒了陛下的心。”
“寒了父皇心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左相您?”秦璋尾音上扬,“您挪用国库,结党弄权,打压朝中官员,甚至……”
他抬手,秦琅的脖子上赫然多了一条血痕,胆小如鼠的太子再度哭嚎出声。
左相不怒反笑,“殿下所言,可有证据傍身?臣好歹也是两朝老人,殿下此言,未免太过率性。”
秦璋继续自说自话:“甚至胆敢给父皇下毒,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大齐是姓秦,还是姓胡了。”
“若殿下这么说,那老臣可要为自己辩解两句。”
他轻轻拍了两下手,一个人影自黑暗中走出。
待其走到明处,众人皆是一愣。
——
陆启瞳顺着自己上回换衣服的路摸向寝殿,她本想趁乱溜进去,结果今时不同往日,寝殿的看守是过去的几何倍。
她想想自己那点子三脚猫功夫,还是觉得先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