稠密的气息喷薄环绕鼻息,轻啄舔舐的声音跃动耳畔,一室靡靡。
明明是盛柯主动迈出了第一步,现在却一路败下阵来,于修竹捏着他的下颚,指尖用力使他一直维持着仰头的状态,握在腰侧的手臂倒是带着一贯的温柔,可盛柯还是不受控制地前倾倚靠。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大脑因缺氧而有些发昏,心里想着必须要停一停了,右手却无力地搭在于修竹的肩上,没什么力气。
倒是于修竹及时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在盛柯推他之前不舍地离开。
唇瓣殷红,双目含光,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畅。
于修竹长臂前伸,松松半搂着盛柯,两人面对面无言对视了会儿才慢慢分开。
漫天烟霞弥散于大地尽头,瑰色的绚丽云彩半遮住夕阳,澄黄的光线打在屋内两个人的脸上映出红晕,于修竹半眯着眼往外张望了一眼,手在盛柯背后一下下像是在顺毛抚摸家里的猫。
于修竹问道:“今天……可以留下吗?”
旋即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今天刚从机场回来,晚上再回出租屋太奔波了。这里从前就是你的家,你的房间我一直空着,如果愿意,晚上完全可以住在你自己原本的屋里。”
于修竹无形中拿出了他谈判时的架势,春风和煦地切断了盛柯拒绝的退路,不过盛柯原本也不想离开,他笑着点头道:“好啊,今天留下。”
紧接着把下巴搁在了于修竹的肩上。
对方肩窝处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了下来。
互相依偎着抱了一会儿,盛柯才站起来拽着人往外走:“带我去看看书房里的东西。”
第一次盛柯到书房里的时候,他虽然惊讶这里有自己前世的东西,但更多的注意力在于那张背面写了Morris的照片。
第二次来这里时,盛柯全程摆弄手机,根本没有心思去看书柜里有些什么。
相比于房间里那些没有太多意义的小摆件,盛柯更想知道于修竹特地挑出来放到书柜中,能让他随时瞥见的东西都是些什么。
打开柜门,盛柯一件件取出细数。
其实,倪柯的东西大部分被父母带走之后,能留给于修竹的也并不多。
此刻被放在桌面上的东西粗略望去,有边角略有磨损的象棋,一只口琴,还有几张他辩论赛时用过的手稿。
上了年纪的父母大多念旧,带走的物件以儿子青少年时期为多,好像这样就能假装孩子永远停留在最青葱可人又无忧无虑的年纪,从而不去想之后发生过的灾难。
因此工作之后乃至大学里的东西都被悉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