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情平生最怕的就是蛇了,因为蛇这种冷血动物总会让她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冰冷的触感,和具有攻击性的行为,让人油然而生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曲情定定的看着面前装着蛇的玻璃盒,里面的那条蟒蛇花色极佳,水管一般粗细,此刻正极为缓慢的顺着光滑的玻璃地面移动着,时不时吐出冰冷的信子。
曲情莫名打了个颤,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孤儿院的后花园里有一片疏于打理的草丛,里面的杂草长得茂盛,院长妈妈教训孩子的时候总会吓他们,告诉他们院子里有蛇,不听话的小孩就会被蛇给吃掉。
这话曲情当然是不信的,小时候她最皮,受到院长妈妈的教训也最多,有一天午饭过后,曲情闲来无事,便暗地里约了几个小伙伴一起去后花园里玩。
几个孩子来到花园里的时候,便被这里的景象惊呆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疏于打理的缘故,里面草木疯长,自成一处天地,平日里路边被孩子们揪光的蒲公英,在这里都成片成片地开放着。
曲情一群孩子兴奋极了,当即不管院长妈妈的叮嘱,撒欢似的钻进了草丛里,曲情当然也不甘示弱,大家约定着一起找四叶草送给院长妈妈,曲情不愿服输,从内围找到外围,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一片三叶草丛。
曲情走过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草丛中暗地盯着她的猎手正吐着猩红的信子注视着她,好在那只蛇还尚且年幼,咬住她脚脖子的时候曲情稍微一挣扎便松了口,回去之后,曲情到底还是留下了阴影,脚脖子上也留下了一道疤痕,从此以后见到跟蛇类一样的长条形爬行动物都会心里发怵。
尤记得那天回来之后,平日里温和的院长妈妈头一次打了她,教训她危险的地方不能去,孤儿院里其实是有很多孩子的,院长妈妈并不能同时照顾这么多,小些的孩子需要亲自看管,像他们这种已经长大了的孩子,便只能像野草一样放养。
野草的命没有室内养的娇花那么金贵,随着阳光雨露肆意疯长的时候便成了有锋锐侧面的芒草,若是有人敢轻视,也会在手上画出锋锐的刀口,无论如何践踏都保留着那一股韧劲。
这段经历在她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以至于每次想起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那只蛇冰冷的那眼神,包括院长妈妈用极粗的木棍抽到她背上腿上时的痛感。
或许小时候的经历真的能够在人的一生中留下深刻的印记,如今她已经是大人了,可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仿佛还记忆犹新。
曲情回忆断在了这里,她的神色恍惚之间,一位高鼻深目的白人站在了面前。
“Qing”白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示意从她开始。
曲情头皮发麻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琳达,却见她的笼子里装着的是一只小型的皖熊。
琳达投来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曲情四肢僵硬地走上前去,在那位白人的示意下打开了面前的玻璃盒子。
正惬意的在玻璃箱内游走的蛇注意到了她,抬起头,用一种冰冷的带有原始掠夺感的眼神看着她。
曲情忍不住有些发抖,下意识的想到了坐在外面的时未。
这个的念头的升起只是一瞬,很快便磨灭在了心里,在面前冰冷的蛇的注视下,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终于意识到:这次没人能帮她了。
面前的这位白人轻描淡写的从玻璃盒中拿出了这只蛇,示意她将手放过来。
“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