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季将碗碟一个个收进食盒:“这毒,连下三十天才会致死,而且啊,银针验不出来,这三十日内,若我能确定她不是细作,也可立即终止。”说到最后,齐季自豪的笑了笑。
“其实我觉得那丫头不像坏人,你就是臆想连篇,我这,人都害我害到明面上了,我也没像你这样防人啊。”元瑞不免劝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齐季提起食盒,“行了,我要给她送饭去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元瑞:“这就走了,那行,我也回去了,送来的那些料子尽早做成衣服穿上给我看看。”
二人双双出门,齐季上马车离开,雨下的更大了,顺着伞面股股流下,点在地上哗哗作响,元瑞望着齐季消失在转角的背影自言自语:“以为他在云辰修行几年会改变,怎么还是这样。”
云瑞知道那个雪夜之后,齐季就变了,他驱散了身边的所有下人,不再要人伺候,虽然在人前还是爱说爱笑,玩世不恭,但是他开始忌惮身边出现的每一个新人,似乎一切的关心都是不怀好意。
这个夏梵如,如果她是坏人也就罢了,若当真无辜,还是希望她能早一点察觉不对劲,尽快离开才是。
“大公子,我们快回去吧,小心着凉。”福贵儿看着自己出神的公子,又往前靠了靠伞,提醒道。
齐季回过神来,甩了甩因雨势不免淋湿的衣角不满道:“是啊,下雨天真讨厌啊!把我衣服都弄脏了,赶紧回去吧。”下人拿下脚凳,元瑞踩着上了马车。
齐家兽医馆内,夏梵如因昨晚没发善心被骂的事情耿耿于怀,在屋内反复踱步。
窗外连绵的雨加深了她的烦躁,她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齐季。
说了,如果齐季不知道那些乞丐的由来,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抓起来毒打怎么办。
不说,如果那些乞丐怀恨在心,哪日再来泼粪砸窗,也不是自己能承担的起的。
夏梵如挠头想不出个解决办法,不禁叹气道:“当初就应该缠着娘,让她教我点武功心法什么的,也好保护自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仰人鼻息。”
“你在说什么?”齐季一进门就看见,宽敞的药铺里来回绕圈还略愤慨自言自语的丫头。
“没什么,就是闲着无聊。”夏梵如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齐季打断,连忙迎上,接过他手中的雨伞和食盒。
齐季打趣道:“这个医馆的确太清闲了,这世上肯给自己牲畜看病的,的确很少,毕竟有些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那少爷您当初学这个是为了…教育他人重视飞禽走兽吗?”
齐季摇头:“为了不受人逼迫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看病。”
夏梵如没有接着问下去,想必接下来的就是“他人的秘密”了,低头打开熟悉的食盒开始享用。
无意抬头,看见齐季又在假寐,齐季似乎总是再睡觉,但又极浅,就算是发丝落地,也足以让他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