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昨天晚上是在方砚房里过夜的?”祁恒霖坐在轮椅上,看着面前随性的孙子,问。
“嗯,我晚上给他送饭之后,看他难受就过去陪了一会儿,叫我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个?”祁远回答得漫不经心,靠在沙发上给人回消息。
祁恒霖咳了几声,却没有要生气的意思,接过一旁陈秘书递来的手帕,继续说:“那就好好照顾他吧,不过虽然是旧识,但好歹他跟你哥结婚了,在外头还是要避嫌,该怎么叫就怎么叫。”
“知道了。”他撇开脸,收起手机,站起来就往外走。
祁恒霖又是一阵咳嗽,陈秘书这次递过来一杯水给他喝了一口,缓了缓。
陈秘书收起杯子,虽然不该多嘴,但看着祁远兀自关上门出去,还是忍不住提醒:“你不阻止一下祁远少爷吗?”
“无所谓,我要的只是祁家的血脉,是他们兄弟俩谁的都没关系。”老爷子顺了顺气,幽幽地说。
祁远开车回到宅子,方墨还没下班,只有李叔在客厅等着。
他走过去,把车钥匙扔到茶几上,“是你跟爷爷说的?”
“老爷子吩咐了,方先生的状况要及时报告。”李叔在祁家待了很多年,虽然祁远是祁恒霖一直宠爱的孙子,但昨晚的事也不得不报告,他昨晚可是亲眼看着祁远进了方砚的房间就再也没出来。
再加上方砚体质特殊,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情况,他也不好交代。
祁远抬了抬眉,“以后不用管了,爷爷已经默许了。”
李叔也没多惊讶,毕竟他知道祁远本来就备受宠溺,这些“家事”根本不会拿到台面上说。
“好,我知道了。另外刚接到的消息,祁宁今天会回国,航班下午四点到。”他捡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摆正到祁远眼前。
“嫂子知道吗?”
李叔摇摇头,“还没跟方先生说,老宅那边也是刚去通知的。”
“那就别说了,给他一个惊喜吧。”祁远盯着那枚被摆正的车钥匙,拿手指抵了抵边缘,又把那个圆形的物件移歪,偏离了原本的位置。
方墨在办公室望向窗外,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头顶上的乌云堵在他的心口,让他有种久违的疲惫感。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装了将近一年的方砚,是怎么被回国不到半月的祁远识破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工作的闹钟提醒着他下班的时间,他收拾了一下桌面,拿好东西,下楼。
停车场里一个身影靠在他的车上,白色的短袖在黑色的车体上十分显眼,方墨一眼就认出那是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