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就是她,就是李玉芳李知青指使我们上王家门闹事的。”看到李玉芳的瞬间,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富贵娘突然大声嚷嚷起来。

    今天这事,除了何曼姝,要说她最恨的人是谁,当然是李玉芳。

    要不是李知青刚刚上她们家门忽悠他们母子俩,他们又怎么会去王家讨公道,要是不去王家,怎么差点被大队书记扣上打群架的罪名,想到这,富贵娘看向李玉芳的目光就像淬了毒一样。

    该死的贱人,居然敢算计老娘。

    此时的李玉芳本就心乱如麻,结果听到了富贵娘甩锅的声音,这还得了,下意识间,她反驳道:“王书记,我没有,我没有指使人闹事,王书记,你可要相信我,我跟王家无怨无仇,怎么可能会指使人上门闹事,我冤枉啊!”

    这样的罪名她怎么能认,怎么敢认。

    “你跟王家有没有仇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刚刚才跑到我家把富贵叫到墙角去嘀嘀咕咕?要不是我偷听到你们说什么落水、淹死、陷害,我怎么能心急带着富贵上王家讨要说法,你敢说你没说过这些话?”

    一听李玉芳否认,富贵娘不干了,根本就不用大队干部问话,直接就把李玉芳的底抖了个彻底。

    富贵娘有富贵娘的甩锅计,李玉芳也有李玉芳的过墙梯,红着眼睛,她装作一副冤枉无比的样子叫屈,“王大娘,我是说过你家富贵差点淹死在河里的话,可我并没有说是何曼姝要淹死你家富贵,你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李玉芳说这话也是有考量的,经过观察,她发觉并没有暴露她与王富贵勾结害何曼姝的事,只要这事没有暴露,其他的就可以狡辩。

    而且她相信王富贵也不敢说出真相。

    心中有了底气,李玉芳干脆对着所有大队干部哭诉道:“王书记,大队长,刘主任,孙主任,各位生产队长,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真的没有说过何曼姝要害王富贵的话,也没有指使王富贵母子上王家闹事,你们要相信我,可不能冤枉好人!”

    李玉芳是知青,嘴皮子利索,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独留气得半死的富贵娘。

    李玉芳能摘人,富贵娘也不是吃素的,文绉绉的嘴仗打不赢,可她也有自己的招数,只见她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只留下飘扬在空气里的淡淡尘埃。

    “好你个贱人,敢做不敢当,你明明暗示是何曼姝害我家富贵的,现在又否认,你以为书记与队长他们是富贵那个傻子,那么好骗?你这个天杀的,嘴里就没句实话,看我不打死你。”随着一阵高亢的叫骂声,一连串的啪啪声随之响起。

    那是富贵娘挥舞着蒲扇大的手掌正在收拾李玉芳。

    李玉芳遭了难,王富贵也被自家老娘的叫骂声镇住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老娘的心目中,自己是个傻子!

    佝偻着身子,傻子王富贵本就低着的头勾得更低了,连生养自己的娘都嫌弃自己,不怪外人把自己当怪物,当臭狗屎,在这一刻,王富贵恨,他恨给自己画大饼的李玉芳,恨把自己当垃圾的社员们,更恨自己的老娘。

    要不是老娘把自己生得丑,他何必从出生起就遭人白眼。

    低着头的王富贵眼底闪过一丝疯狂。

    在王富贵怨天尤人的时候,李玉芳也是又恨又气,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富贵娘居然敢当着大队那么多干部的面打自己,面对富贵娘的泼妇行为,她除了尖叫就是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