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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儿,慎言!”太夫人打断了文蔚氏的抱怨,神色颇不赞同的道:“提醒过你多少次了?无论如何,她都终归是你的婆婆!”
“有,有她那样的婆婆吗?”文蔚氏委屈的反驳道:“有她那样不干正事,整天就琢磨着怎样给儿媳妇使绊子的婆婆吗?”说到这里,她不免想起婆婆江太夫人的日常总总,不禁红了眼眶,怒冤道:“她做的那些事情,但凡有一丁点儿的道理的,我都能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不予计较,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我百般忍让的结果是什么呢?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变本加厉!娘,您不知道,就在上个月,她竟将她那破落户的侄孙女接到了府里长住……”
“侄孙女?”太夫人出声打断文蔚氏,皱眉疑惑了几瞬,随即就恍然道:“是她那娘家侄子的女儿?”
“可不就是她那上不得台面的娘家吗!”文蔚氏恨声道。
“啧!怎么说话呢?”太夫人佯装发怒的瞪了文蔚氏一眼,教训道:“不就是一个小姑娘吗,也就是多废些银钱的事情,也值当你生这么大的气?”
“娘!您是不知道才这样说的,那小贱人哪里是多废些银钱就能解决的小事儿啊!”文蔚氏急切的道:“您难道还不了解我吗,这么多年来,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她的那些穷亲戚啦?每一回她那老家里来人了,不拘是什么身份的,我不都是当着正经的夫人小姐般的伺候的妥妥帖帖的吗?”
“那你这又是在闹些什么?这个还是她的亲侄孙女呢?”太夫人不解道。
提起江太夫人的侄孙女江若云,文蔚氏的火气瞬间就窜到了头顶上,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就是她的这个亲侄孙女,您是没有看见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至打进府那天起,成天就想着法儿的往远儿身边凑,一会儿借本书,一会儿品首诗,转眼又说刚做了一个新式的点心来请远儿品尝……前些天,借着一本什么孤本子,半夜了,还赖在远儿的房里不走……简直是没羞没臊到了极点……”
太夫人的神色从开始的淡然渐渐的变为了凝重,“她,你婆婆这是想干什么?”已经觉察到事情的诡异,太夫人沉着脸问道。
“娘,您也感觉到了吧?”文蔚氏愤然道:“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她敢如此的异想天开,我总想着,虽然她的目光短浅了些,可是,总归不会做对自己的亲孙子不利的事情吧?哼!”文蔚氏自嘲的冷笑道:“您猜怎么着?就在前天,她竟然当着侯爷的面,说江若云那低贱的丫头和远儿是郎才女貌……”
“混账!”太夫人重重的拍了下身旁的小桌子,怒道:“异想天开了她!”
“娘啊,这么混账的事情,她可是做的理直气壮的……”文蔚氏用帕子拭着眼角,泣声道:“那明明是个三代里就只出了个屡试不中的秀才的破落户,她却硬要夸那是什么书香门第,我呸!书香门第能教养出江若云那狐狸精似的女儿吗……”
“你哭什么?这是哭就能解决的事情吗?”见文蔚氏哭的凄惨,太夫人心中很是不忍,抓住文蔚氏的手腕,急问道:“远儿的妻子可是堂堂的世子夫人,以后还是要主持中馈的诰命夫人,这怎么能是她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情?关键还是立言的态度!别哭了,快和我说说,这件事情立言是怎么说的?”
“侯爷当然是不同意的。”文蔚氏抽噎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太夫人松了一口气,温柔的替文蔚氏擦拭着脸颊,软声道:“只要立言不同意,你还担心个什么啊?快莫要哭了。”
“娘……”文蔚氏语气哀伤道:“侯爷虽然不同意,可是,他一项不和他娘说一句重话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就因为侯爷当时没有应声,她当场就拉下了脸了,第二天就躺在床上开始装病……侯爷也是没有办法的,为了躲她,侯爷已经五六天都没有回府了……我也是怕远儿留在府里,她会使什么幺蛾子,这才让远儿也躲出去的,可是,谁知道……”
谁知道文博远会不长眼的得罪了福安王爷。
“越大越不让人省心!”想到文博远这次惹出的事情,太夫人满脸怒其不争的说道。
文博远毕竟是太夫人捧在手心里疼大的外孙子,就算再生气,太夫人也不可能真的不管文博远,何况,太夫人对文蔚氏一项心存愧意,她是见不得文蔚氏着急伤心的,叹了一口气,太夫人就安慰文蔚氏道:“我想了许久,远儿的事情可能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真,真的?”文蔚氏立刻停止了抽泣,随即,又不相信的反驳道:“可是,那毕竟是福安王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