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琉璃。”雀瑶提及亲人,忽而神伤。
“那姑娘不妨回琉璃去!”母亲劝道“姑娘既出了歌舞坊,就不要再委屈这孩子了。这胎儿已七月有余,凡事仔细些还是能保下的。”
伶儿母亲说着,朝雀瑶白布束紧的腹部望去。
雀瑶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清澈双眸中不知不觉溢出泪来,抽咽道“还如何回去呢?这偌大的皇宫,既已进来,如何还逃得出去?”
“姑娘不要哭了,对孩子不好。”母亲先是劝她,朝她递了块手帕,又道“其实想出去也不难。”
雀瑶眼睛一亮,将信将疑地望着伶儿母亲。
母亲低头,小声念道“明日是十五,宫妇出宫省亲的日子,就在从这儿向北的崇华门。你跟着那些老妇人,她们自会告诉你该怎么出去的。”
雀瑶皱眉,似懂非懂。她来宫中不久,许多事不了解,也只有听人说说的份。听之则信之。
母亲徐徐又道“还有一事,我有些好奇。姑娘近来可是受过内伤?你这脉象较常人虚弱不少。”
“是。”
“姑娘习武?”
“不,我不会武。”雀瑶忽然吞吐起来,忸怩道“只是被习武之人伤了。”
“哦?他们为何要伤你呢?”
“不怪他们,”雀瑶抿抿嘴,羞赧低下头,“是我为了救一位公子,自己上去挡了一招。”
“公子?”伶儿母亲脸上显出丝缕惊奇。
“与他无关,是我自己要的。”雀瑶害怕,连忙解释,说着说着不禁有些委屈。
“姑娘可是倾心于他?”母亲毫不避讳地问。
雀瑶先是一怔,叹了口气,这才点点头。
这就难怪了。凡事沾了“情”字,就会变得不理智。
“既然说到此处,我就多言几句。姑娘既出了宫,便不要再心存执念,惦记宫内之人。不知我所说的,姑娘可明白?”母亲说着,瞥向雀瑶胸前微微露出一角的白玉。
那玉是祝子安所赠,也是雀瑶最心爱之物。这几日一直藏得严严实实。若非今日遭李秋彤逼问毒打,一时疏忽,雀瑶是绝不会将它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