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雀晚上回家,虫婷暂时又不在,所以这几天晚上陆苏和锦断在一个房间呆着,两人独处的时间太美好,少不得被懒惰击溃,连训练都暂时搁下了。
老头说第二天就要走,陆苏很想知道他去哪,如果是出门访友,带着那把神器扇子干什么,难道是去夸耀……“喂,你瞧我入手一件装备。只许看不许摸哟!”
不过老头这人哪有什么朋友,当时成为和他朋友的时候感动得都要哭了似的,他的亲人也早死光了。
或者就是去寻仇,陆苏想起一个人,他的师兄武腾铁……也不太可能啊,两人不像是那种你死我活的关系。
所以他留了个心眼,既然他不说,就偷偷跟着他,知道是去哪的火车,也就大致明白了……但没想到他的小算盘落了空,老头比他还精明,第二天早上两人刚起来的时候,老头已经走了。
没有老头、没有虫婷也没有楚千雀的早晨,屋里显得很冷清,陆苏翻看着当天的报纸,少少像玩杂技一样咬着报纸的一角吊在那里荡来荡去。
“等下去吃早饭吗?”陆苏问。
“全部都难吃的要死,今天早上我来做早饭吧。”锦断微笑着围上围裙,像贤淑的妻子一样钻进厨房忙碌。
厨房里传来菜刀碰到案板上的声音,这晨间的伴奏听着特别舒心。小时候陆苏经常一个人被丢在家里,妈妈那个时候还在上班,爸爸在报社工作,经常一整天呆在家里的他特别害怕,总有一种会从角落里跳出一个怪物的错觉。为了缓解那挥之不散的恐惧,幼年的陆苏便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这样至少有种虚假的热闹感,也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沉默寡言和小心翼翼的性格,好像也是在幼年时的孤独中养成的……孤独会让人发疯,谢天谢地现在身边时时刻刻有锦断的存在。他抬头看见锦断的倩影,点点滴滴的温暖像晨光一样落进心里。
早饭是简单的清汤面,好像遮羞似地在面上覆盖着切成薄片的西红柿,圆葱丝和黄瓜丝,锦断把面条放在陆苏面前,托着下巴一脸期待地说:“尝尝吧!”
吃了一点,味道居然超级好,他惊讶地说:“白水煮的面也这么好吃?”
“白水煮的面?你狗眼瞎了啊!”锦断假装生气地说,脸上却在笑,“这是骨头汤哦!我用文火熬了十个小时呢。”
“十个小时?你昨晚就在准备了?”
“那当然了,本来是打算今天给老头践行的,结果他提前跑掉了,便宜你了。”
“怎么一点油都见不到呢?”
“因为啊,我把米用布袋包起来扔到汤里,这些米就会把油全部吸光,所以汤就像水一样透明了……我厉害吧。”
“太厉害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汤面了。”
被夸奖的锦断开心地笑了……陆苏感动得不得了,直到十几分钟后他去厨房放碗,意外地在垃圾桶里发现超市卖的那种浓缩汤料的包装袋!
他悄悄用掌中倒转以整个厨房为对象看了一下,果然半小时前锦断尝了一下汤,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撕开一包浓缩汤料加了进去。
你这个堕落的死混蛋啊,我还真以为是你的手艺呢……算了,好歹锦断也算是费心费力了。陆苏在心里快速地把自己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