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还是有一件值得全家上下高兴的喜事——裴凝怀孕了。
裴凝本人是哭着嚷着不想要,但全家上下仿佛都认定了她大概是嘴硬心软，全都喜气洋洋地为孕妇和即将到来的宝宝准备了起来。
裴凝很生气：“我说了不要就不要！怎么一个个就笃定了我一定会生呢？！”
因为自己已经有了一对胖团子，初蘅觉得好像不应该鼓动裴凝不要孩子——毕竟于她而言，虽然孕育两只胖团子的过程艰辛，可他们给予她的感情上的回报早已远远超越了她所付出的。
但再回想起自己怀孕前的茫然和惶恐，初蘅又觉得，裴凝的犹豫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我的母性是后天培养出来的，但我也不赞同所谓的什么所有女人都必须要有母性。”
大概是终于被初蘅的人话宽慰到，裴凝看向她，问：“那……你后悔过吗？”
初蘅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来。”
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学会不用已经发生的事情、做出过的选择为难自己了，所以也很少思考后不后悔这件事。
“但是……”一想到自家那两只黏人又爱朝妈妈撒娇的软萌胖团子，初蘅便忍不住唇角上扬，“我从他们身上得到的快乐，已经远远超过我付出的所有了。”
都说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私的，可初蘅却觉得恰恰相反。
孩子对父母的爱才是最无私最没有条件的。
小小的婴孩，一来到这个世界上，便将你当做是他的全世界，全身心地爱你信任你依赖你。
“那种感觉很神奇……很多父母爱孩子是有条件的，你要足够听话、足够优秀、足够让他们面子上有光，他们才会多爱你一点。可兜兜满满爱我，和我是好是坏、优不优秀无关，他们爱我，只是因为我是他们的妈妈而已。”
裴凝听得愣住了。
见她这样，初蘅又笑笑，然后继续道：“不过，怀孕和生产这种事情，对身心的摧残也是真的……被摆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感觉自己不是人、只是一件货物，这种羞耻的感觉也是真的。”
所以哪怕初蘅爱极了自家的两只胖团子，可也既不劝旁人生孩子，也不劝旁人别生孩子。
无论是选择哪一端，代表的意义都过于重大，不该有他人置喙。
***
很快，初蘅为期一个月的假期便结束了，又要重返基地。
因为正值夏天，所以初蘅便直接将两只胖团子带回基地一起过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