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公礼拿起来,对着为首的五台十力大师道:
“不瞒各位,昨天晚上,有人夜半持兵刃潜入老夫府内,意图伤人,有一位侠士看不过去,但仍然秉侠义善良之心,只是夺了那人的随身兵刃,以示警告,那位侠士将这件兵刃托人交给了老夫,希望老夫能够与那人化干戈为玉帛,老夫事后方知,却是没有见到本人,现在老夫把这件兵刃交给大师,希望大师能替我等化解此事。”
主桌上这些人中,五台山十力大师年岁最高,也是德高望重,在经过方才的偷袭一事后,也想要缓解一下气氛,见焦公礼言辞恭敬,便伸手接了过来。
“阿弥陀佛,如焦帮主所说,那位侠士能手下留情,颇合慈悲之道。”十力大师接过包袱,当众打开,却是一柄连鞘长剑,这正是袁承志昨日见孙仲君夜探焦府,恼她白天出手狠毒,就取了她长剑,希望能够让她体念自己手下留情,存感激之心,出力调解。
这孙仲君见到是自己兵刃,不禁羞怒交集,忽然上前,抢过去一把抓起,骂道:“有本事的,大家明刀明枪的比拚一场。偷人东西,算甚么英雄好汉?”竟是拔剑出鞘,直刺焦公礼前胸。
此剑一出,顿时一片哗然,焦公礼见来势狠辣,连退两步,孙仲君出手颇快,一剑未中,身形如行云流水,剑尖颤动,直指咽喉。身后的一桌五名弟子,见师父危急,拔刀出鞘,向上一冲,挡在了焦公礼前方。
孙仲君连声冷笑,左手叉在腰里,右手长剑随手挥舞,把先头两个大汉迫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场中忽然响起一声掌声,清脆响亮。那两名汉子忽然同时奋不顾身挥刀前劈,逼得孙仲君退了半步。只见他们两侧一分,另三个弟子穿插而上,动作整齐划一,又将她逼退一步,只见得退后的两个齐声呼喝,那五个功夫平平的弟子,就像是五颗散开的珠子,忽然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一般,变得极有章法,进退有度。五口大刀挥舞,就像是一个刀轮一般。
几招一过,那五人联手,已逐渐走了上风,五个人便如同走马灯般转动,将孙仲君逼得连连后退,如不是得到吩咐,此时不得杀人,恐怕再过几步,便可斩杀对方于刀下。
这时焦公礼已经从焦宛儿手中拿到了那两封信函。叫道:“住手,我有话说。”众人又听到连续两声间隔击掌声。五名弟子持刀护身,缓缓后退,孙仲君毫不理会,举剑就追,对方五人却极是警惕,连攻两剑都被挡开。
“住手,好不要脸,真是个泼妇,成何体统。”连续几声怒喝响起,孙仲君只觉得手中一轻,长剑却被人劈手夺过。她转头望去,看到那个黑衣青年,手中握着长剑,冷冷地看着她。
“哼,打打杀杀,成何体统。”十力大师满脸怒容,孙仲君从他手中一把抢走长剑,分明是对他无礼之极。他脾气虽好,但老实人也要发火了。
梅剑和见势不好,上前拉着孙仲君小声说了两句。孙仲君才忿怒地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梦渊再次起身,道:“各位,刚才发生的事,已经耽搁了大家不少时间,我们到这里,是为了闵大侠兄长之死真相而来,不是为了看一些人耍威风的,再要胡搅蛮缠的,至少等闵大侠和焦帮主对质明白了以后,再跳出来,否则,把在座各位面子放到何地去。”
众人见到这个黑衣人方才只是拍了几下手,金龙帮一众就有如神助,逼得剑法过人的孙仲君连连倒退,更是一出手就夺下了孙仲君手中长剑,知道这个人年纪虽看似不大,功夫却不低。此时听他说话,也颇有几分道理,便都逐间安静下来。
梦渊继续道:“焦帮主开始也说了,今天他愿意给大家一个公道,不过为了避免方才的情况,我想请大家推选出四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闵大侠和焦帮主都各自讲述自己的道理,由这几位前辈评定是非,大家是否赞同?”
“这位朋友说得有理,我推荐五台十力大师。”
“郑岛主领袖一方,有公道大王的美名。”
“昆仑张大侠。”
“华山梅大侠。”
梦渊点头道:“大家说得都很好,十力大师,郑岛主,张大侠都是武林耄宿,足堪此任,但因为方才的事,梅大侠如果当选,恐怕难让焦帮主心服。本来这位子我也想争一个,但我师门与焦帮主有旧,我们这边推荐这位袁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