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一个“活”的南造云子在向自己招手。
这可是熟人。
秦卫在重庆呼风唤雨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管走到哪儿都被人高看一眼,只有在这个日本娘们儿的手里才尝到过生命危险的滋味儿,自然是印象深刻。不过,虽然南造云子像他招了手,他却不会胆大到把那个女人接上车来……万一这娘们儿是来朝他下手的呢?所以,看清楚是南造云子之后,他第一时间就下令徐远举赶紧跑路……胆小?是胆小。可想在这个世界上混,安全才是第一。
不过,既然人家日本娘们儿都这么胆大的来找他,他自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离开那道街区后没多远,他就让徐远举去找地方打电话,让军统赶紧出动抓人……而徐远举去打电话的时候,他也没等,让周恬开着车直接回到了白公馆。徐远举?让他自己回去就好。
……
“土肥原贤二吃撑了,怕你死得不透,想再让我们枪毙你一次?”
回到白公馆不到二十分钟,军统的车就来了。戴笠亲自来的,还带着南造云子,据悉,这是南造云子自己要求的。
“我既然来,自然随你们处置。不过……”南造云子戴着手铐,身边还有时任军统第一杀手的沈醉亲自看着,可这个女人却没有一点儿身为囚犯的觉悟,一直都在笑,笑容还挺迷人:“你们就不想听听我的来意?”
“我是肯定不想听的。”秦卫直接摆手,又看了戴笠一眼:“要不就毙了算了?正好替蒋委员长解决了一个麻烦。”
“还是听听吧。”戴笠翻了翻眼皮,没理他:“云子小姐,大驾光临重庆,还这么‘正大光明’。想干什么?”
“当然有任务。”南造云子伸了个小懒腰,把胸前凸显得相当伟大,“我代表中国派遣军司令部来跟你们谈判的。”
“你,代表寺内寿一?”秦卫嗤笑了一声,“那个脑袋大,身子小,头重脚轻的二货,该不也是近亲结婚生下的产物?脑子有问题吧?”
“咳咳!”这话太恶毒。身为军统局长,戴笠都有些听不过去了。
“我代表的不是寺内司令官。我代表的是我的老师,派遣军总参谋长土肥原贤二大将!”南造云子正色道。
“土肥原?”戴笠精神一振。这可是他们军统,还有中统的老对手了。只是那老家伙这么出人意料的派出自己的女学生,又想搞什么妖蛾子?
“你的老师不想活了,打算自裁。让你提前通报一声,让我们提前替他准备好讣告?”秦卫却没什么表情,只是随口问道。
“秦先生,我知道您的厉害,可这样不尊重你的对手,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南造云子也终于被秦卫接二连三的恶语相向闹得有些受不了了,想继续维持刚才的媚笑也维持不下去。这货的话实在是太气人了。
“很久没听过秦长官这样气人了。真怀念啊……咦,我这就是秦长官说的‘犯贱’么?”沈醉暗暗想着,突然有些脸红。
“对手?土肥原把我当对手?”秦卫又笑了起来,“不是我看不起他。到目前为止。他好像一直都是失败的一方。他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对手?”
“……凭着老师还是中国派遣军的总参谋长,凭着我们大日本帝国强大的军队!”南造云子自然明白秦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沈醉在上海大开杀戒,差点儿就把土肥原送上了西天;南昌会战,冈村宁次有一大半是败在了计划泄密和中国空军的手里;桂南战役。日军再次陷入了中**队的埋伏,“钢军”第五师团差点儿全灭。意图攻克南宁的战略意图也没能实现……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很大的原因是情报方面的失败。所以,土肥原在情报战上确实是秦卫的手下败将,而且还是败得很惨的那种。可话说回来,情报战上的失利并不能掩盖日军的“辉煌”……他们确实是在中国战场上失利了两次,但这也仅仅只是伤了一两根筋骨,总体形势上并没有什么问题;而关东军此刻却在远东所向披靡,打得苏联毫无还手之力……几乎所有日本人都认为日本会很快取得对苏联的胜利,而胜利之师的关东军只要南下,灭亡中国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