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心早就等着这话,于是也没矫情,抬起头来吐字清晰开口:
“我明年就高考了,所以打算留下。您给我安排到京市一中,然后给我准备一千万。以后我不会再要你给的嫁妆和生活费。”
其实许从心原本打算再多要点儿的,但许建伦一看就十分抠门,她狮子大开口估计会起到反效果,所以她预估了下许建伦的底线,提出一个在人接受范围的要求。
许建伦确实计划如果许从心提出无理要求的话,直接让她在同意书上按手印,就当做她亲口同意,然后直接把人送回江南的。
但听许从心说的话合情合理,又想了下其实给许从心生活费嫁妆的话总体算起来说不定还不止千万,于是脸上的僵硬退去,恢复了慈爱:
“是我考虑不周,没考虑到你高考的事情,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收拾一下,跟你申姨去裴家说清楚。”
申艳红没想到自己不过克扣了一百多万,就要多给许从心这个丫头八百万,一时间只觉得肉疼。
但比起一千万,更令她膈应的是潘诗韵的女儿要回来了。
虽然许家人在京市生活了十几年,但京市老圈子的人都知道,许家如今的产业,都是潘家基础上发展的。
许从心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就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这许从心才是家产实际该持有的人吗?
所以申艳红听许建伦答应,立马坐不住了。
她右手拇指使劲在许建伦刚才给她擦泪的口袋巾上揉捏了几下后,嘴角牵起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建伦,这件事你要不要问问妈的意思?”
许老太太迷信,当初申艳红就是利用这一点,把许从心从许家赶走的,如今“灾星”想回来,许老太太肯定也是第一个反对。
许建伦孝顺,她的话可能不会听,但老太太的话,一定会听下去的。
申艳红打算借刀杀人,但许从心怎会如她的愿,见许建伦端茶的动作出现片刻凝滞,顿时歪着脑袋佯装不解地问:
“父亲在这个家做决定还需要问过别人吗?”
说罢,还拿一双黝黑纯粹的眸子望着许建伦,仿佛在说“原来我父亲在家地位这么低的吗?”
许建伦这人最要面子,尤其这个女儿第一天到家,怎么能给人他没地位的形象,于是怒喝了申艳红一句:
“够了,妈那里不需要你操心,办好你分内的事。”
平时许建伦生意上不顺时在家也会脾气不好,那时候申艳红都会忽略这些斥责,体贴安抚许建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