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道:“我亦时常挂念闯王,请回复闯王,唐海择日亲往拜访。”
活地草再拜而去。
唐海道:“闯王李自成潜伏在金钟山,离此百余里,我欲亲去相访,相约共进,同取中原,众将以为如何?”
枭龙道:“我军仅有一万八千多人,孤军深入乃兵家大忌,若能与其他兄弟义军同进共退,可保万无一失。”
柳甲道:“龙哥所言甚是,只是合兵一起,只怕人家并不认同元帅的破邪立正不枉一人。”
阿拉太道:“十三家七十二营八十一路反王,不少首领都是打着义旗专干不义之事,我们与之合兵,谁敢保证同心同德?”
段七建言道:“闯王虽赐元帅破邪剑,许诺不杀良善,赋元帅监军之权,但听其言还须观其行,柳甲、阿拉太二人所虑不无道理,元帅可先去与闯王会上一会,合与不合,见机行事。”
唐海点头称是。
翌日,唐海带枭龙、段七、阿拉太、山勇、世安、柳甲、叶阳、斯仁、王风及三十名士兵纵马前往金钟山。到一三叉路口,唐海犹豫不前,问樵人道:“大哥,请问金钟山如何去?”那樵人见这一行人虽不披盔甲,却个个威武彪悍,猜到是起义勇士,问道:“将军哪里来的,要去金钟山为何?”唐海下马施礼道:“不瞒大哥,在下乃大巴山义军,听闻闯王在金钟山,特来相会。”那樵人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指路与你,左边这条路就是去生龙寨的。”
那樵人说完就走,叶阳怪道:“这人好生奇怪,我们要去金钟山,他却告诉我们去生龙寨的路。”斯仁笑道:“我看他身强体壮,说话却无头无脑,定是个疯人。”那樵人头也不回,高声道:“闯王在金钟山娶妻生子,如今世上再也没有什么金钟山,只有生龙寨了,哈哈哈哈。”
唐海来到这绝世美景之中,一直脸露欣喜之色,听了樵人之言,脸容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勉强朝樵人拱手道:“多谢。”然后上马朝左路走去。叶阳道:“好一个闯王,兄弟们死的死,亡的亡,逃的逃,散的散,他倒好,躲在深山丛林里娶妻生娃,还将金钟山改名生龙寨,这德性还当什么义军首领?”斯仁接过话题道:“哈哈,说的是,我看这闯王也非贤主,跟他合什么兵,莫若我们单干,杀出一片自己的天下来。”叶阳大喜,附和道:“对对对,我们何必投靠闯王,凭我们兄弟十八个……”
“休得胡说,”唐海截断叶阳的话,勒住马头不动,众人也各自勒马停下,唐海对众人道:“天启末年,朝廷无道,天下义士纷纷揭竿,大小头目数以百计,朝廷十余年来动用百余万军队围剿,义军勇士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散的散,原来的义军头目小秦王白贵、过天星惠登相、整世王王国宁、托天王常国安、十反王杨友贤、关索王光恩、整十万黑云祥、混世王武自强、破甲锥关勇均纷纷投降,就连张献忠、罗汝才这二位众望所归的首领也都投降了朝廷。闯王起兵一来,与官兵作战数十场,遇险无数,几次命在旦夕,却从未投降过朝廷,即使潼关兵败遁入商洛山中,依旧是白天操练军士,夜晚苦攻兵书,亹亹自强,誓要与明军一争天下,以唐海看来,闯王乃当今天下真英雄也。我等兵少将寡,如要单独作战,与流寇无异,迟早要被官军剿灭,只有与闯王联合,方可立足中原与明庭一争高下。二位将军切不可因此小事而误判了闯王。”
叶阳笑道:“好了好了,听元帅将令还不行么。”
唐海苦笑一声,拍马又行。
枭龙问道:“元帅,这些义军有多少人马,怎么个个都称王?”
唐海说:“虽然称王,实际也就几千几万士兵而已。”
段七笑道:“严格说来,他们算不上义军,流寇而已。”
阿拉太冷笑道:“这些热衷于称王的,我看都是些狂妄自大的权力狂,非真正雄才大略的救世明主,早晚都得失败。”
唐海仰天而嘘道:“说得太对了,我等当以此为戒,切切不可狂妄。”
众人一路疾走,忽见路边有一竹亭,亭中有酒有肉,桌边趴着三个汉子正在酣睡。唐海等人颇觉奇怪,勒马驻足观看,那三人被马叫声惊醒,其中一人见了唐海等人,揉揉眼,惊问道:“好汉可是唐英雄?”
唐海道:“在下唐海,三位兄弟是?”